他不禁想笑,多么可笑的一个女人啊,所以才会死得这么惨这么早,最后身边只有一个没用的他。
只是他心里有另一种情绪溢得几乎要胀出来,胀得他满心酸涩喉头发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出来:“娘,对不起。”
女人似乎没了力气,手渐渐松了下去,却忽然笑了起来:“娘,知道,风儿你,你如今在这个位置上,不强不行,但是娘不奢求你天下第一,那太苦了,不受委屈也不可能,委屈总是免不了的,只要你的位置不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也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就好了,忍一忍,好好地活着,找个人陪着你,娘就…”她的血已经就像止不住一样地往外流,让人惊讶于这么一个瘦小的身体里哪里来的这么多血液,几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风着急地给她送起内力来,声音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娘,不会的。”他忽然开始自责,为什么会有想这个人活不成了的想法了,会不会就是他那么想了,她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明明,方才还没有这么严重的。
一片自责中,手又被拉住了,女人的面貌变得威严而严厉;“答应啊,你答应我啊。”
秦风抬起一张被雨冲刷得煞白的脸,眼眶已经红了,他说:“我不明白,什么叫总会有委屈,就没有人可以不受委屈吗?像那个人,谁能惹得了他。”
女人的意识终于撑不住有些渺远了,眼里的神光也在逐渐涣散,却仍旧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在她身边晕开,显得她前所未有得美,秦风有一瞬间几乎要看呆了,她喃喃着似乎不知道要说给谁听:“或许天下第一可以吧,他,还不行。”
秦风怔怔地看着这个已经蓦地就彻底断绝了生机的女人,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一直按在她的脖颈上,却再也未能感觉到一丝跳动。
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从此以后,就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人会再来关心他是不是活着,他的结局或许真的只有那么一个了,孤零零地跟人拼命,最后孤零零地去死。
天下第一,这个词吗?以往不过是听着那些人说说大话,没有一刻像如今这样感觉到这两个字那致命的吸引力。
但天下第一,似乎只有一个吧。
“这见鬼的地方,连个酒都没有,这没酒没r_ou_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个男人一边顺着人流走着一边看着前面那座几乎高耸入云的塔楼发呆。
只是这人的埋怨才说完,前面的一个人立刻就转回身来骂了他:“闭嘴,”然后那人骂完立刻转过头陪着笑,对路边坐在一个小凳上看着他们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小沙弥道,“小师傅,还有座吗?给我们兄弟都来一碗茶。”
之前说话的人见了立刻噤声,片刻后,小沙弥才不情不愿地给他们指了半张空桌子,从凳子上跳下去倒茶去了。
那出声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朝着之前指出来的一个位子坐了过去,在他之后,同样有几个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着他挤着坐下。
最开始说话惹事的那个人浑身都是沮丧,连看都不敢看自家大哥一眼,最后拖拖拉拉半天才走过去说:“大哥,我错了,对不起。”
“知道错了?”那大哥本来有点气,但听着他的声音,还是不忍心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嘱咐过的,之后我一定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乱说了,”只是这少年一看那大哥似乎宽容了的脸,胆子立刻就又大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问,“那大哥我坐哪啊。”
“站着吧。”出声的却不是之前的大哥了,几人一起看向另外半张桌子挤着得的几个人,神色不善,却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就是,“我们家的也一样。”
他们这才发现,旁边似乎确实站着一个少年,只是他因为太过惭愧已经把自己藏在了柱子后面。
大哥看了看那少年,又转回来看自家的小孩。
少年接收到自家大哥的视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像是无声地在哀求。
大哥却一点都没有再心软,正巧这时候小沙弥端着一托盘茶碗走了过来,大哥直接说:“自己拿一碗,站过去吧。”
少年丧气的样子成功逗乐了这一干汉子。
大哥自然也笑了,然后就不再管这小孩坐回去对桌对面的人拱手:“兄台多谢。”
一堆人挤在这小地方确实有些放不开,但对面人的笑声却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般依旧爽朗:“好说好说,兄台近日可要管住自家手里的孩子了,毕竟这九叠城可不比外面,惹了祸一死倒没什么,就是被拖进去后要没完没了地念经赎罪那可真是磨死个人哦。”
“在下知道了。”
然后彼此互相交换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便像结识许久的好友一样笑了起来。
笑够了,那桌子原来的主人便忽然开口:“依兄台所见,这次会武夺魁的会是谁?”
如今这街边拐角的一个小茶摊可真的是密密麻麻比街上的人都多,其中甚至不乏几个看起气势就不简单的人,说实话,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地方估计看都不会看,倒不是因为太破,毕竟行走江湖的人哪里没有待过,而是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在如今这个人满为患的九叠城里,已经不是可以嫌弃人多的时候了。
不过没想到能听到这些路边的闲谈,他们来九叠城自然也是要参加这个会武,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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