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熠是个厚道的成年男人,所以即使是四肢百骸在第二天早晨像被海水中捞起来,勉强拼凑起来似的,他也不想给岑舒砚冠上夜夜n次郎的名号。
他们相互拥抱着沉睡了一晚,宫熠不知道岑舒砚是否凌晨清醒过,反正他是一觉到了天亮,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潮热的臂弯中,嘴角有点s-hi漉漉的,居然是口水!这样的窘态让他羞恼地推了推岑舒砚,岑舒砚这才缓慢起身,把他抱进了浴室。
在两人亲密无间的合作下,宫熠在大清早的洗了澡,慢吞吞穿好了衣服,就拉着岑舒砚坐下,忙着给他换手上的绷带。
刚才他起身时站不稳差点摔倒,岑舒砚扶了他一把,绷带不可避免的s-hi了。他那一身长衫也s-hi了一大半,摆着手说自己没关系,轻蹙眉头问宫熠:“还是很疼?”
宫熠瞬时拉长脸,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两眼,结果还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是很疼啊,都怪你!”
岑舒砚的神色顿时正经起来,认真地停下脚步盯着他的后臀,道:“本以为准备已经足够妥当了,没想到还是……不若,还是去医院一趟,但是我不愿医生看你的下身。”
该死的,这人要不要用这种正儿八经的口气讨论这件事呀!
宫熠揉着发红的耳根,把他推进房,支吾着说:“其实,那个……我偶买软膏的,可以消炎消肿。就在最上面那个抽屉,压在我的充电器底下,嗯……对了,就是那个!”
岑舒砚不禁莞尔,但很快收敛起来,扬起一抹略显担忧的浅笑,打开盖子,伸手又把宫熠的裤子脱下来。
等擦完了软膏,宫熠把脸埋在靠枕里,只把左手伸出来对他挥舞,“你先去洗漱吧,我呆一会就好了!等我感觉好些了就下楼买早餐去……你现在还不饿吧?”
半晌,岑舒砚没接话,一声抱歉宛如清泉石上流贯穿过宫熠的心田:“对不起,你不舒服,我现在却不能出门……”
他们的住所还没有媒体打听到,但端玉严令岑舒砚这两日都不准出门,他们又好久没去超市买食物填满冰箱,宫熠这回儿不出门还真是不行。
“其实,可以让林让帮忙买些东西过来。”岑舒砚看了看手机,有打电话的意思。
宫熠急忙阻止他,“不行!他今天……挺忙的,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了,没问题的!”让他看到自己走路别扭的模样,那不丢死人啦,林让又缺根筋,还不知道会怎么问呢!
说着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发觉后头还是撕扯的有点刺痛,但只要慢些走也不会太难过,于是对岑舒砚抿嘴一笑,拿起钥匙和钱包就下楼去了。
岑舒砚缓慢地收回停留在门口的目光,回房收拾好床上凌乱的被褥,拍了拍枕头平放好,嘴角的弧度默默上扬。
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平淡幸福。
每天在明媚的晨光中醒来,轻轻描摹枕边人的眉眼,把时光拖拽出冗长而缠绵的形状,承载着馨香,熏热了心房。
鼻息和指缝间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沉香香气,甘甜清润,吞咽时喉头上还能感觉到甜味。是了,岑舒砚记起来,昨晚睡梦中也是这样的感觉,依稀的甜,朦胧的香,沁人心魄。
宫熠手腕的沉香串子……香气好像变浓了些许?岑舒砚捏了捏下巴,瞥了床头柜上燃尽了的线香一眼。也可能,是两种香气混合了吧。
他还并未深想。
人们总是要的太多,他需要的,想要的其实一直很少。
这顿早餐,是岑舒砚离开天翔朝来到这里,品尝的最美味的一餐,他并非不知晓自己心境变化的缘由,但还没有把一切想法都说出口的习惯,于是放下筷子后,端坐在融融的晨光里,笑意温煦地注视着宫熠。
忽然之间就生出了一点后悔,昨晚,真应该开着灯才对。
宫熠低声喘息的样子,自己没能看见呢,真真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估摸着该让他休息几日,岑舒砚下意识地看着宫熠的锁骨,飞快地计算着时间,心里有种按捺不住的激越,但渐渐被理智压制了下来。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如,还是等自己的手伤好了吧。
宫熠今天的日程还是挺满的,录音得去,片场要去,晚上回来要给岑舒砚做晚饭。他看了看记事本,把时间表给岑舒砚交待了一遍,把外卖的电话号码给他存在手机上,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拿起背包冲出大门。
“啊!”宫熠关门时转身太急,差点痛的叫出声,幸好反应快地捂住了嘴巴,只留下一声轻呼。
刚到了录音棚,就听见薛恩华提出来要把《香香公子》与他重头到尾合一遍,如果他自己没有办法掌握合唱时的技巧和情绪,那就要采取制作人的第二套方案,就让他们各唱各自的,副歌部分只要合两三句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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