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纳伦将迟到的原因丢给车速,他也只好委屈地承认了错误。
首席法官终止了这个话题,宣布审讯开始,并当庭宣读了他的几项疑点。
“……这是叛国罪,亲王殿下。”法官的语调非常严肃:“你在庭上的任何一句话都将作为重要依据,影响最终的审判结果。”
纳伦直视审判席:“我也不会允许有子虚乌有的罪名落在我的头上。”
“这是当然。”首席法官平静地说了自己一贯的开场白:“任何谎言都会被拆穿,不真的话语会招致无妄的灾祸,即便这些谎言与本场案件无关,也会让你的证词变得虚假不实。”
纳伦道:“我必将如实回答相关问题。”
这场围绕着权杖、虫星的审问终于终于正式开始,并持续了很久。
纳伦的专属律师做了详尽的准备,先是由他起身针对每条疑点做出了回应。
虽然纳伦很可疑,但实质x_i,ng的证据其实并没有。不,应该说他所有的“实质x_i,ng铁证”都有足够的理由扭转为“非实质x_i,ng”。
既便被撞见同虫星人在丛林里会面,谁又能说不是巧合?或许是纳伦发现异常,上前询问时,正好被帝国士兵们撞上了?亦或者是他受到了蒙骗,要知道虫星人的人形体态跟亚莎并无区别——岚伽也确实是以人体态和纳伦进行交流的。
身为出了名的骗子之虫和敌国j,i,an细,他的证词并没有太高的可信度,在事情败露后拉上亚莎的亲王垫背,也不过是件很顺嘴的事。
而形体对比的准确x_i,ng并未达到能够“作为决定x_i,ng依据标准”的水平,不具备太多参考价值。
至于食金虫……这就更简单了。他就像是凭空出现,若硬说是与纳伦有瓜葛,未免过于牵强。
家族律师的职业水准很高,几分钟阐述间,就将所有的事同亲王撇得一干二净。
几位法官相视几眼,表情各异。
“你的叙述似乎缜密有理,其实没有实证。”首席法官面色平静:“种种巧合糅杂在一起,就变成了嫌疑。我希望能看到更直接的证据。”
纳伦说:“可我受到的指控,看似有理可循,但也同样毫无实证。”
他的语气带着不满。
在来之前,纳伦已经对每位法官做了大致的了解,知道这位首席法官德高望重,不偏不颇,但在某些时候也非常固执——他更希望人们用实证来反驳指控,而不是以口舌之争否认问题。
纳伦眼神一暗——可他缺的就是实证。
没有实证支撑的辩论,难免会沦为狡辩。
“我知道。这也许会让你免受牢狱之灾,但你想让今日的y-in影伴随余生,一辈子都背负着叛国的嫌疑吗?”首席法官摇摇头:“不,无辜者不应承担不属于他们的骂名。而将其彻底摘除的方法,便是给出证据。”
纳伦陷入了沉默,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实证,众人只会觉得帝国的法律又被钻了空子,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为什么偏偏都被他撞上了?
这实在很难令人相信其中没有猫腻。
正当众人以为亲王即将发怒反驳的时候,他们发现场上的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纳伦垂下眼睛,神情间带着些许失落,灰绿色的眼睛仿佛也失去了光彩。他露出一个浅淡的苦笑,对着审判席发问:“什么时候敌国者的指控也能博取亚莎人的信任了?”
他又说:“对于这场不公的审讯,我一直暗自忍耐,再三退让,为的就是配合调查,早日揪出真正有罪之人……要知道,其实我本可以拒绝站在这里。”
虽然流程比较麻烦,但审判庭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仅凭其他犯人的一两句“坦白”和“猜测”就妄下断论,甚至大张旗鼓地开庭,那他完全有理由维权投诉。
亲王的语调不急不缓。他矜傲地扬起头颅,仿佛一位教养极高的含冤者,即便命运不公,也仍是一副理智的模样。
劣势并不足以令他妥协。
——却让他放低了姿态,只能进行一点微弱的反击。
他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自诩正义的法官和感情充盈的听众们,在面对一名高傲者不经意的示弱时,又怎么会不心软?
救赎心与同情感会占据他们的头脑,最终偏向于“他无罪”的认知中。
纳伦深谙强者易摧的道理,偶尔的示弱并不足以伤害他的自尊,何况这示弱过于含蓄,更像是悲愤之下的真情流露。
“我相信帝国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我的那些“狡辩”句句属实,即便它离奇且充满巧合,似乎只是牵强的借口……但那并不是定罪的理由。”他的语调依然冷静,敲击在审判庭的大理石地砖上,仿佛多了几分叹息的意味。
法官们的眼神变了,那位一开始指责他“迟到”的年轻法官,投注在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
早在审判前,他们就已对这位夏尔维家的小少爷做了全方面的了解。知晓他一贯自尊心极强的x_i,ng格,以至于听到他如今的只字片语,忍不住怀疑起他是否真的蒙受冤屈。
审判厅里出现了短暂的s_ao动,从旁听席上传来了嗡嗡议声,然而这里绝非可以妄加议论之所,相反,它神圣且不容亵渎。
旁听者们很快在警告中恢复了安静。
首席长官的面色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因为年老而浑浊的眼底仿佛早已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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