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身体病了,还不如说是一场心病,看着自己宁愿辜负这辈子最疼爱自己的父母,也要追随的爱人,如今为了不知名的原因,便要放手让他离开,君长宁心中哪里能够不恨。当年他失恋的时候,虽然也是有几分伤感,但对女人的感情毕竟不深刻,更多的是有些怅然罢了,但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伤心欲绝。
君长宁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既然燕弘都做了决定,自己何必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这样更加对不起君家的亲人,但又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即使脸上再平静,再理智,身体却直观的做出了反应,没几日便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齐家心中焦急的很,但路上找了大夫一看,只说是风寒入侵,忧思过度,药水灌进去也毫无作用,自家少爷依旧是浑身发烫。齐家心中将燕弘恨得要死,又有些拿不住主意是不是要回去京城,毕竟路上的大夫,哪里有京城太医院的好,以自家少爷现在的身份,拿着帖子说不定能求一个过来的。
倒是齐家的更有主意,在她看来,自家少爷那是心病,这会儿回去京城还不得撞上那位的婚礼,到时候少爷恐怕是痛上加痛,更伤身体,这里距离宁邑也不远,那边也是有好大夫在的,更重要的是回去君家之后,就是为了君家的两位长辈,少爷也会打起j-i,ng神来。
齐家向来是说不过媳妇的,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只是将马车调整了一番,快马加鞭朝着宁邑赶路,一路上君长宁便有些喝不下药水,就是喝进去也会立刻吐出来,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似乎把一身好不容易养出来的r_ou_都瘦了下来,眼睛下面都露出几分青黑来,他长得又是俊秀,这般的模样端得叫人心疼。
好不容易赶到宁邑,齐家早就派人回去通报,那边张氏君老爷还未为儿子回来高兴,便听见了这个消息,心中更是担忧,等见到了瘦成骨头的儿子,张氏只觉得悲从中来,又只能勉强控制着眼泪,连声吩咐人将准备好的大夫请过来。
那大夫跟君家的关系非常不错,君长宁多年以来的身体都是他父亲调理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位君少爷的情况,所以一摸脉相便猜到了几分,回头说道:“夫人放心吧,君大人虽然看起来病得很重,其实是风寒入侵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偏偏大人又是心事重的人,才导致高烧不退,我看之前大夫的药方也是对症,大人的病情已经缓解了一些,只需好好照顾便能康复,但身体到底是亏损了一些,还需要好好滋补才是。”
张氏听见这话才放下了心,又是亲自送了大夫出去,回屋子的时候便见君长宁已经醒了过来,当下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声喊道:“我的儿,你这不是要剐了为娘的心吗,娘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一心逼着你考科举,现在倒好,先是去了秦关六年,连个面儿都见不着,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大病了一场。”
君长宁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回家了,身边响着张氏和君老爷担心的声音,他最不乐意看着老父老母为自己c,ao心,强逼着自己醒了过来,便看见张氏两眼含泪,满目悲切,六年未见,张氏却像是老了许多,君长宁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为担心远在边疆的自己,一时之间又是愧疚又是心痛,只是说道:“娘,是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张氏见他说话带着几分沙哑,又是担心起来,见他还要起身连忙给按了回去,给他扯好了被子说道:“十郎哪里不孝,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儿更孝顺,更出息的儿子了,倒是爹娘不对,逼着你入朝为官,好好的熬坏了身体。”
旁边的君老爷也是如此想,儿子才二十出头,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员,在君老爷看来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但如果这个官职是儿子熬坏了身体换来的,他却是也不愿意要的。光宗耀祖虽然重要,但长宁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当年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只想着有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就好,后来儿子越发优秀,他的心就大了,如今看着瘦骨伶仃的儿子,君老爷心中也是有些懊悔。
君长宁却知道自己这场病的缘故,心中更是愧疚,但却不能对两位老人来讲,又是想到若是真的带着燕弘回来,这时候老父老母不知道又该如何的伤心,心中又是有些凄然。脸上便露出几分来。
张氏看了便以为孩子是在外受了苦,想想也是,长宁背后也没有一个靠山,走到今日全靠了自己,虽然听说皇帝颇为喜欢长宁,但谁都知道,在朝廷里头皇帝只做的了一半的主,不然的话,孩子也不会一去秦关就是那么多年。秦关现在听着是好地方了,但边疆那边严冬酷暑,风沙又大,哪里是养人的地方。
君老爷见君长宁有些j-i,ng神不济,张氏却还在絮絮叨叨的,连忙扯了她一把说道:“十郎还在生病,你让他好好休息。十郎,你先睡一会儿,等药熬好了再叫你。”
君长宁也是有些支撑不住,听见这话便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到了家还是父母在身边让他觉得安全的缘故,君长宁渐渐的熟睡过去,虽然如今的他早已长大成人,甚至能庇护父母,但在这两位老人的身边,他依旧觉得更加安心。
张氏依依不舍得走出门,当初君长宁身边的几个丫鬟如今早已经嫁人生子,一时之间也不好将她们叫回来,张氏不放心其他人照顾儿子,就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拨了过去,几个丫鬟虽然也是后头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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