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群臣纷纷点头,那位赵姓的大臣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那些话,可不是让太子让位,他也不敢,他只是要太子好生保管了佩玉便是了。
“不过既然溟儿嫌它麻烦,父皇也不会勉强,”注视着祁溟月,祁诩天握起了手掌,“无用之物,不要也罢,父皇不会收回,既然溟儿不要,它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放开了手,在文武百官面前,先前还是莹润圆滑的圆形佩玉,已化作了一滩翠玉,细碎如沙,如水般由指缝中滑落在地,清晰可闻的沙沙声,落在群臣耳中,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无人不惊,静默的赤熙殿内霎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陛下,陛下竟然将先祖所传的佩玉就这么毁了?!
“陛……陛下……”赵姓大臣不敢置信的趴到了地上,捧起了已成了沙子一般的太子佩玉,结结巴巴的,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太子之位是朕所赐,区区一枚佩玉又能起什么作用,死物一件,留着只是麻烦罢了,”祁诩天垂首注视着仍跪在地上,为佩玉哀悼的大臣,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年岁久了,已无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赵卿觉得可是?”
跪在地上的赵姓大臣身躯一僵,陛下这话……
原本在一旁正要谏言,打算说些什么的大臣,听了这句话,立时便止住了口,赵大人为官日久,是先皇留下的老臣之中少数还活着的几人之一,平日里也没做什么别的,也就是依仗着自身的资历,上上下下的混吃骗喝而已,只是口头上仍总念着先皇的好,陛下的过往大家也都知道一些,先皇之事也算是忌讳之一,这回这位赵大人自己撞了上去,也算是他自找的。
“陛下,老臣只是想说……”因一语不慎,造成了陛下的不快,眼看自己的官职就要不保,这位赵姓大臣很是懊悔,他想为先前之言解释一番,身着玄色皇袍的男人已淡淡哼了一声,“多余的话便不用说了。”
苍赫帝x_i,ng情善变天下皆知,处在臣子的位置,对他们陛下难测的行事之风也是早就熟知的,这会儿听了这淡淡的哼声,猜测陛下定是有些不快了,本欲为这碎玉一事发表些看法的大臣,见几句话之间,那赵大人的官位便已不保,权衡之下,全都闭起嘴来。
“溟儿是苍赫太子,此事绝不会改变,区区一枚死物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丢了便丢了,众卿莫非还想以此来问罪?那朕毁了玉,是不是朕也要受些责罚了?”
不见喜怒的语声,沉沉的在赤熙殿内响起,不快不慢的语速,却莫名的让人胆寒,先是受了惊吓,此时又被君王威仪所慑,群臣早已不敢再言,全都跪下了身去连称不敢。
“太子佩玉早已不用,溟儿只管带着父皇给你的血玉便是了,等哪一日若是也丢了,或是损了,父皇再寻个别的给你。”从跪了一地的大臣们身上淡淡收回了眼,祁诩天侧首望着祁溟月,这般说道。
“这可是父皇给的,血玉的意义也不同那太子佩玉,溟月自会时时带着,不会随意离身。”祁溟月望进了那双含笑的眼眸,眼中露出了些暧昧的笑意,算来,这枚血玉似乎也算是定情之物?
群臣自听了祁诩天的那番话,便有些呆愣。
陛下的血玉世上难得,呢可是陛下当年无意间得来的,听说还是在战乱之中,而后便成了陛下随身之物,也代表着苍赫新的开始,正是帝王佩玉,陛下将它给了太子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可陛下对太子殿下说了这番话,却是谁也没有料到。
不止是太子佩玉无关紧要,似乎即便是太子把那帝王之玉给弄没了,陛下也不会在意,幸而太子所言话中之意是知道帝王之玉的重要的,不会轻忽,让他们都放了心,总算太子仍是行事稳妥的,知道那是意义不同。
说着只有两人才明白真意的话,祁溟月对祁诩天挑了挑眉,“而今太子佩玉已碎,麻烦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溟月会带着父皇的血玉,别的便不用了。”早知父皇不喜那枚佩玉,而今这么一闹,该是合了父皇的心意了。
祁诩天对他勾起了唇,垂首望着跪了满地的大臣,摆了摆袖,“天色不早,众卿都累了,都歇了吧。”
淡淡望了一眼地上的那堆碎玉,掌风一扫,看见碍眼之物消失在眼前,祁诩天满意的揽着祁溟月往殿后行去。
群臣叩拜恭送,视野之内,玄色皇袍与月白的衣袂逐渐远去,自爱离去的两人身后,细沙般的绿色颗粒徐徐飞散开来,在众人眼里,那曾被为数众多的皇子所看重的太子佩玉,如今却如尘埃一般,落在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报
微风轻拂,风中,男子束起的长发飘扬了开去,丝丝缕缕的同草木之香一同飘扬在了空中,宽松的衣袍在阳光下泛着五彩的色泽,仍是赤足的,红铃微微颤动着发出轻响,合着眼,不知想着何事,悠然的哼唱声时起时歇,落在来人的耳中,却像是带着些遗憾似的落寞。
“沁羽也有寂寞之时?溟月本以为,可歌可舞,悠然随心,世上再无可让沁羽挂心之事。”站定了身,祁溟月望着正倚靠在树干上的男子,想起了凝露。
停了口,微微侧首,沁羽摇头轻笑,“世上哪里有真正的随心,沁羽只不过随遇而安罢了,太子今日来寻我,想必是为了公主之事。”
“溟月只得这一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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