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汉子x_i,ng格豪爽,以前每每碰头吃饭时总爱拉着秦敬海喝,秦敬酒量浅,最怕他来这手。不过最近两人见面就是正事,倒没再被他拉着喝过酒。直到这日约在对方教工宿舍,秦敬进门便见桌上已经摆了两碟小菜和酒瓶子,诧异问道:“你这又是想起来哪出了?”
对方嘿嘿一笑,拉秦敬坐定喝了一杯,才道了句:“我昨个儿去报了名。”
秦敬闻言愣了愣,当下也明白过来,他是说去报名参战了。
“没别的意思,就跟你说一声,可不是撺掇你去,再说人家只收受过军训会开枪的,你去了也白费。”
“……”秦敬顿了顿,没说什么,沉默地敬了他一杯,酒到杯干,而后一杯杯喝下去。胃口被白酒灼得火辣辣的,脑子却反常地清醒。
市内许多电车已经停运了,这日秦敬骑自行车来的,却一路推着车走了回去。倒不是因为喝醉了,其实脑子一直醒着,只是想走一走。
沈凉生近来常被沈父叫回老公馆说话,比秦敬回去得还晚,到家时秦敬已洗去一身酒气汗意,人看着清清爽爽,面色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晚上上了床,沈凉生要吻他,却见他根本不想配合,心里有点烦他反复无常,强捺着x_i,ng子问了句:“你又怎么了?”
秦敬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起。沈凉生本就不是个脾气多么好的人,这段日子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懒得再废话,直接吻上去,卡着他的下巴,不容他再躲。
秦敬脸避不开,身体下意挣扎,夏天人原本就穿得少,他越挣沈凉生越上火,最后基本就是要硬来了。秦敬先是没来及解释,眼见他这么着也不想再解释,那份酒意好像才反上来,心口烦躁得厉害,下了死力跟他较劲,直到被沈凉生突地卡住脖子,紧紧压在身下,渐渐气都喘不上来才泄了力,死鱼一样平躺着不动了。
沈凉生看他不挣了便撤了手,眼见他难受得直咳嗽,也觉得下手太重了,可也不想道歉,沉默半晌才说了句:“……秦敬,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还想让他怎么样……秦敬平了呼吸,最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沈凉生下头还硬着,也不想忍,潦草地做了润滑便捅进去,抽c-h-a的动作倒不像方才那么粗暴,过了十来分钟伸手探到秦敬前头摸了一把,见他也不是没有反应,便更加没有顾忌,放开动作做了下去。
虽有大半个月没做过,但初时钝痛过后,熟稔情事的身体也慢慢被撩拨起了x_i,ng欲。夏夜黑暗闷热的房间里充斥着r_ou_体交击的声音,秦敬面朝下趴在床上,身下的床是熟悉的,身上的人是熟悉的,身体里的情欲也是熟悉的。
--然而那种突然不知身处何时何地的陌生感又回来了。好像一路蒙着眼,摸索着路边的一草一木走到了一个地方,睁眼眺望来路,方才发现映入眼帘的实景全不是脑海中勾勒出的模样。
七月二十九日凌晨,战事突如其来地打响了。驻津国军终于接到了抵抗的命令,二十八日连夜部署方案,决定趁日军兵力主要集中在北平时首先出击。
天色从黑暗到光明,战势却逐渐向日方那头倒了下去。市区巷战最激烈的地方在海光寺一带,枪炮声传到剑桥道里已不甚清晰了。秦敬与沈凉生面对面在客厅里坐着,从半夜坐到晌午,没有说一句话。
下午两点多,日机果不其然开到了天津上空。虽说租界是国中之国,日本人不敢炸也不能炸,但难保有个万一。故而沈凉生早让下人把花园里的地窖打扫出来,隐约听见飞机掠空,便道谁都别在屋里呆着了,把门锁好了,先全下去避一避。
秦敬并无异议,站起身跟着沈凉生往外走,可怎么看怎么似行尸走r_ou_一般,心魂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儿。
沈凉生见他六神无主的,只得伸手拉住他,走到花园里时,第一枚炸弹终于尖啸着落了下来。
轰炸声是无论离得多远都听得清楚的--那刻秦敬突然站住了,像是终于回神活了过来,定定望向轰鸣传来的方向,沈凉生拉了他一把也没拉动,刚要开口,见到他面上的神情又闭了嘴。
那样的神情,像是在这一声轰鸣中活了过来,然后又迅疾地死去了。
而后在下一声轰鸣中再活一次。再死一次。
地窖里只点了盏小瓦数的灯泡。昏暗的灯光中,秦敬没有坐,沈凉生便也站着,跟他一块儿盯着地窖入口的铁门看--实则也就是扇门,再看也看不出别的来。
唯有轰鸣声毫不停息地传入耳中,整整四个小时。
二十九日,驻津国军奋战十五个小时,因伤亡惨重,而北平业已告破,日军不断增兵天津,终于下午四时半撤出市区,于静海、马厂两地待命。
三十日,天津沦陷。
第十八章
不论时事如何艰难,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
日军奉行以华制华的方针,前脚攻占天津,后脚就成立了个叫“天津治安维持会”的傀儡组织,其速度之快,却是早有预谋。商会早被日本人把持在手里,实则七七事变当日,商会的人带着那个日本人来找沈凉生,就是为着游说他做这个“治安维持会”的委员--日本人是冲着沈克辰的名头来的,治安维持会的名单上,从委员长到委员全是在北洋政府倒台后蛰隐于津的旧官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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