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紧张。
“可是后来他比你早来啊。”我扁扁嘴:“你还去哪里啦?害我自己一个人坐那里闷死,还被刘青风聒噪。”
“还,见到了任越。”
我睁大眼:“他找你做什么啊?”
他拉过夹被把我盖个严实:“刚出了汗,别又着凉。”
“喂,我在问你啦。”我拉着他头发,腻上身去:“他找你做什么啊?找麻烦么?”
卫展宁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按抚我的肩背:“他想把教主之位让给我,不过我没有答应他就是了。”
想不明白……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虽然以前和他相处过,不过我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人。”
卫展宁只是笑。
身上没什么力气,我慢慢的沉入梦乡。
终于算是把午睡这个词贯彻到了实处,动词化名词化都实践了……
“小风……”朦胧中听到他的声音。
我半梦半醒,唔了一声。
“你是我的宝贝……不会把你给任何人……”
我懒懒的拱拱,找个舒服的姿势。
沉入梦乡。 闲言二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在窗前称药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瓣飞花,在风中流浪,落到我面前的药包里面。
细碎的,半卷的瓣。
指尖轻轻拈起来,可以感觉到花瓣的柔软和脆弱。
有些出神。
五四的脑袋在窗前闪出来,细声细气地说:“小公子,要不要茶点?”
我笑:“不用这么害怕,说话怎么象作贼一样。”
他摸摸鼻子:“上次就是口气太大了,把药一下子吹乱了,公子还骂了我半天。”
哦,好象,嘻嘻,是有这么一次。
“不要啦,我不想吃。”把筛净了渣子的药粉加蜂蜜搅和匀了,团成松子那么大的一粒一粒的,平平铺在纸上晾干。
五四就趴在窗前看我弄。
团了几粒,他问:“公子也别太费神,当个消遣就好。”
我一边捏药丸儿,一边说:“我原来也就是想当个消遣,一个人学会样本事,要是老不用,也会忘记的。再说了,我天天也闲着没事做。”
五四好奇的捏起一粒药来:“这个做什么用处?”
“止咳平喘,润喉用。”
他哦了一声:“我能尝尝不?”
我笑:“随便你啦,要是喜欢,这一大碗都给你。”
他把药嚼嚼咽了,咂咂嘴:“倒是香甜,跟糖丸儿似的。不过,公子,你当年毒经药经读得不少,怎么倒是老做些这种家常东西。”
我有些好笑,斜眼看他:“怎么叫家常东西?”
他扳着手指着算:“上个月配了两包擦脸的杏粉,再上个月弄了些治体癣的膏药……上上上个月……”
“行啦。”我挥挥手:“做这些怎么了?”
他一脸的难受样:“公子这么天纵奇才,当年人称玉面毒医的,怎么也应该做些让人不死不活七窍流血四肢俱废的毒药啊!”言下甚是唏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我忍笑忍得难受,终于还是把手里那粒应该圆呼呼的小丸子捏成了一块小饼干的样儿。
“你真是……我笑得两肩直抖:“你说说,我出过门没有?”
他看看我:“这个月,好象还没出过。”
“那上个月呢?”
他又想想:“出去了两趟。”
“再上个月呢?”
他说:“一趟。”
我一拍手:“对啊。照这么看,我如果做了一包一柜子毒药毒粉毒丸毒汤,给谁喝去啊?难道去山下那镇上,给那些老弱妇儒开开心?还是跑进咱庄子的厨房,弄他一大锅五毒烩,请大伙儿尝新?”
五四打个哆嗦,立马儿站直了:“公子说得是,小人刚才乱放狗屁,公子实当是没听见。”
我嗯了一声,继续搓我的小丸子。
五四脚步极轻,跑了。
切,吓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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