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做平时,苏衍定是会安抚一番的。但今日努力了许久,他也勾不起嘴角,只好说:“适才我怕下人打扰你们,便替他们端茶来了。上官堂主毋须挂心,我在拿一壶来便是,抱歉!”说完,匆忙离去。
“去准备吧,三日后启程。”直到那身影消失,东方不败才撂下这么一句话。回屋,房门重重的掩上。
当晚,东方不败躺在床上,难以成眠。思绪错杂,如何也整理不出个头绪。直到无力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分神了。不动声色的起身,披上外衣,打开房门。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东方不败不有蹙眉。苏衍晃晃悠悠地倚在门框,道:“东方,你要去扬州?”语气悲哀,东方不败一阵失神,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没有答话,东方不败扶住了将要倒下的苏衍,搀着他进了屋子安置在椅子上。苏衍的顺从让东方不败却稍有不安,而在他合上房门的一瞬,清晰的抽泣声却传了来,回眸,那个始终挂着浅笑的人,面庞上泪水肆虐,却始终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从来坚强的眸子,流露的只剩下了伤怀与恐惧。
东方不败的心似被紧紧地扼住了一般,快步走到苏衍跟前,问道:“你究竟怎么了?”记忆中,苏衍从未将自己的脆弱示人。然而回应他的确实一个紧紧地拥抱。
像只受伤的小兽,苏衍迷迷糊糊躺在了床上,一味地贴近那唯一的温暖。东方不败便任由他搂着自己。弹指,烛火尽熄。但他感觉得到,那睡梦中仍止不住的泪流和颤抖的身躯。以及耳边断断续续的低语:“我怕…我怕…”
作者有话要说:
☆、翻手为云覆手雨(二)
“昨晚你喝多了,走错房间而已。”东方不败细嚼慢咽着早点,随意编了句谎。另一旁,苏衍面色涨红,却是困窘万分。试想,一大清早醒来,若是发现自己仅着里衣,而双手双脚完全搭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并且这个人还是独步天下的东方不败时,该是何等的震惊!
“呃…那个,打扰了,我…我回房了…”连衣服都来不及仔细穿好,苏衍手忙脚乱抱起上衫,冲出了房间,险些撞上了前来禀报公务的上官云。
“怎么急成了这个样子?”有了昨日的教训,上官云连忙小心避让,暗自嘀咕着。倒也没当回事,随即进了房中跪下:“属下参见教主!”上官云心中稍有忐忑,生怕教主翻昨日旧账。
东方不败放下玉箸,以一方丝帕拭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近几年,扬州可发生过什么异事?”不愿让上官云胡乱猜测,东方不败只做出闲来无事,找些趣闻的样子。
上官云见教主感兴趣,还没追究自己昨日失误,不由松了口气,侃侃而谈。自几年前起,将那繁华之地不胜枚举的大事小情说了个遍。扬州日日笙歌,自然少不了轶事。渐渐地,东方不败也听得厌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茶盅。忽然一个名字,让东方不败眼前一亮。
“扬州是出了名的烟花柳盛之地。自是少不了风尘女子,小倌娈童。而这中最负盛名的实属当年落宵阁的冉舒公子了。传闻中,冉舒公子无倾国倾城之姿,但那周身气质却人间罕见,极易让人沉醉。丝毫看不出是自幼长于那种地方的。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奇的是那冉舒公子的琴艺,据传可以浸润人心。多少名媛贵妇,达官贵人动辄千金,只为一睹那谪仙之容,落宵阁也因此得名。然而,一年前,冉舒公子被天价卖出,他素来自视清高,卖艺不卖身。故而心中万分抗拒,刺伤了chū_yè恩客后被落宵阁严惩。无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三日后世间好像再无冉舒其人。”大概说了半个时辰,上官云早已口干舌燥。
东方不败又听他说了些旁的,方才挥手,示意他离开“两日后,照常启程。”
“是”上官云感激涕零,正想下去,又犹豫地说了句:“教主,杨总管说他身体不适,便不跟着去了。”
出奇,东方不败并未流露半分不悦,只道:“本座知道了,下去吧!”
待上官云走后,东方不败静坐了半刻,方才起身走至绣架旁,袖中银光四纵,一朵青莲栩栩如生,浮于绸缎。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是夜,平一指来报临走时,有意无意地道:“苏公子怕是心情不好,叫了许多酒,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了。唉,这般下去,岂不是拖垮了身子。”说完,也就退下了,好像只是谈些无关紧要的。
但屋中,东方不败却微有怒意,不由地走出了房门。
当掌风挥开房门,苏衍早已软在了桌上,手中抱着酒壶,眼下泪痕清晰。
“唉,何苦”东方不败无奈暗叹,火气尽消,同昨夜一般上前,将他扶至了床边。可原本沉睡的苏衍在靠近床榻之际,忽然直起了身子,星眸失了光彩,迷离悲戚。本就差不多高的两人此刻的呼吸尽皆打在了对方面上。
东方不败缓了半分,面颊潮热,正打算松手,手腕却被反握住,他竟无力挣脱。
苏衍本就半梦半醒,只觉得燥热万分。喃喃耳语:“东方,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如雷鸣一般,东方不败一下子愣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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