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待男子系好披风,立刻涎着脸天真无邪张手做“抱抱”状。
男子斜眼道:“自己走。”
小女孩撒娇:“还有好远的,爹爹抱抱~~~~~”甜甜的童音能将石头融化了。
男子却铁石心肠道:“不抱。”
“抱抱~~~~~”
“不抱。”
“抱~~~~~~~~~~~~~~~~”
……
大汉没有看到这对峙的父女俩最后谁赢,因为制住他的男子在这个时候提着他将他交给了送披风来的人,对他诡异一笑,而那个人一掌劈在了他后颈,他眼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由于被劫意外,都只有身上这一身冬衣的书生和小童不得不提前去各买了一身成衣,幸好第二笔飞来横财数目够大,即便买了衣服还让借住在一座偏僻大杂院里的二人过了这个年不再是问题。
当天晚上,各穿一身新嘎嘎齐整整棉衣的书生和小童回到大杂院,立刻轰动了整个院子,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学问出众,遇到了什么贵人的赏识。贵人赏不赏识不知道,贵人打抱不平是有的,但贵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贵重,书生不敢乱说,也叮嘱了小童不能说出去,只说了自己二人被打劫,又被仗义救下的事,买棉衣的钱也说成是恩人好心给的,大家纷纷感慨他的好运气。
回到当初磨破嘴皮子二钱银子一个月租下的四面漏风的破房间,点燃油灯炭盆——今天房东额外特地多给了两块炭——关了房门,书生和小童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窝到床上,检点起了今天的收益。
大大小小面值不同的钞票,叮叮当当的铜钱和几角碎银子,一点点数过,除去买衣服的花费,竟然还有十二两零半吊之多。小童激动道:“比咱们一路走来赚到的加起来还多,京城人就是有钱!”
书生满脸放光点头,可不是!他们十里八乡最有钱的地主家也不见得有这么多钱,要是以后算命每天都能赚这个数,那还考什么进士做什么官,干脆就在这里算命好了!
小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满满地捧了一把在手里,沉甸甸的质感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梦幻地道:“公子,这要是把钞票都也换成铜子,那该得有多少啊,能坠的咱俩走不动路吧。”
书生也跟小童差不多,无限满足地把钱接过来,又让它们从指缝间叮叮东东漏到床上,听悦耳的声响,享受了片刻才说:“可惜铜钱银子虽好,明天咱们还是得去把它兑成钞票,拿着方便。”
换成钞票?那看起来就没这么多了……小童依依不舍地又抓起铜钱银子把玩,但也知公子说的是正理。现在谁到处走还带一大堆的银子铜钱,多累赘寒酸,现在只有最最最没见识的乡下人才那样干。
书生将几张钞票展平,这几张票子经的人手多了,皱巴巴的,有大有小,面值不同,最小的上面印刷着j-i,ng致的隶书字体“壹文”,蚕头雁尾,一波三折,庄重不凡,据说乃名家所书,最大的隶书“壹仟文”,也是普通钞票的最大面值。面值再大的,就是银票了,而不是钞票。
钞票的面值总共有壹文、贰文、伍文、拾文、贰拾文、伍拾文、壹佰文、贰佰文、伍佰文、壹仟文十种,书生此时手上的几乎全了。
他还确切地记得这种钞票是从七年前开始发行的。七年前,也就是康熙二十九年,康熙爷下旨开放广州、泉州、杭州和宁波四处通商口岸,张李赵三家因海事发面馒头一样迅速发达起来的商号不知怎么地说服江南第一钱庄通盛钱庄,联合发行钞票。通盛钱庄遍及大江南北,联合之后,更是连犄角旮旯的小地方都开满了分号,宣称用他们票子的人,无论什么人,无论何时想兑换现钱,在哪个商号都可以流通兑换,不收任何费用。甚至还沟通其他好几个信誉卓著的钱庄,让他们也兑换,到了固定的日子,自己主动前去带现钱换回钞票。
就这样渐渐的,不知不觉中现在全国所有的商号钱庄甚至普通人,都承认、习惯了通盛的流通,视之几乎同现钱相等,甚至似乎更加信誉卓著和方便,因为它免去了散碎银子顷成整锭时的火耗损耗,是多少就是多少,永远同官银同等。
起初众人都不理解通盛为何要多此一举,这种小面值的钞票流通没有任何利益,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像普通的大额银钱银票进出,存钱的人要付保管费,借贷出去又有大笔利钱,通盛这样根本就是自找麻烦。但随着通盛的小额票子流通天下,便是外行的人也都渐渐明了了,通盛原来只是在江南较大的钱庄,而今毫无疑问已经是天下第一钱庄了,通盛的掌舵人白江白爷的眼光魄力让人拜服。
书生眼见着通盛的小额票子从当初艰难推行到现在流通天下,对那位白爷也颇为佩服,今晚整理着票子,忽然觉得通盛的这一举动,深意似乎还不止于此。别的不说,只几年前东南初现苗头的钱荒后来又无声无息消于无形,就是一场明摆着的功绩。
钱荒是货币流通中的一样怪现象,是指国家铸出来的铜钱不够用,影响到正常经济活动。
之所以说“怪”,是因为这种现象并不是因为国家铸造的铜钱少所以不够,而是因为铜钱的本身价值大于了它的面值,百姓们将钱收去做了其他的事情,而不作为货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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