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宜放下手中的东西冲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车夫问,“您是唐敬宜唐老爷吗?”
唐敬宜一把把车夫拨到一边,伸手掀开了车帘。
“哎!你到底是不是呀?车里的这位说了,除了唐老爷,我谁都不能交人。”
唐敬宜看到了昏在车里的唐逸宣。
身上搭著一床散发著臭气的破被,唐敬宜掀开被子,看到了唐逸宣左肩上有枪伤。血还在从枪眼的地方向外渗著,黑色西装的左半边已经染满了血。右手c-h-a在衣服里,唐敬宜轻轻地叫他的时候,他的右手一紧,唐敬宜看到了是只手枪。
他吃力地挣开眼睛,“敬宜~,是你吗?敬宜~~”虽然虚弱地几乎听不到,但唐敬宜还是扑捉到了,那是世界上最需要他,最信赖他的声音。
当唐逸宣听到了唐敬宜的那句,“逸宣~~,是我!”後,就彻底地昏了过去……
唐敬宜立刻封锁了唐逸宣回到唐家大院的消息,谁敢走漏,家法处置。他随即派管家亲自带著金条,秘密地去请王家书来。他知道这是枪伤,中医是救不了唐逸宣的。王家书很快就赶来了。没有多问,给唐逸宣取出了子弹,处理了伤口,打了几针後,告诉唐敬宜换药的方法,留下了药,带著更多的金条离开。
唐敬宜没日没夜地守在仍在昏迷的唐逸宣的身边。王家书说唐逸宣失血过多,昏迷几天是正常的,只要及时给他喂下消炎药,再定期换药,就没什麽大碍。
终於,在唐逸宣回到家的一个星期後的一个中午,他醒了。
睁开眼,还没搞清楚在哪儿,“敬宜!敬宜!!”就冲口叫了出来。
唐敬宜握著他的一只手爬在床边迷糊著。这一个星期,他没有将唐逸宣交给任何下人,一直亲自照看著他。他惊奇地发现,从见到唐逸宣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绞痛就停止了。日夜不停地照料著唐逸宣,他以为自己会累倒,但虽然身体觉得疲乏,看著静静地睡著的唐逸宣,他的心却是从没有过的安宁和满足。
唐逸宣的确是在重庆,但他并没有结婚。
组织上派他从上海秘密到重庆做地下工作。表面身份是一家小诊所的大夫。为了更好的隐蔽身份和工作上的需要,派来了一位叫许珍阳的女同志协助他,对外既是他的护士,又称他的夫人。
一天下午,几位干部要在他的诊所碰头。许珍阳的任务主要是送信和取信。回来的路上,她被特务盯上了。她以为自己甩掉了跟踪的人,而且错误地判断诊所也暴露了。想到要在那儿碰头的同志,她冒险回到了诊所。
唐逸宣在二楼看到急急忙忙赶回来的许珍阳,也看到了跟在她不远处的特务,他立刻推翻了一盆联络的橘子,让已经来的人先从後门逃走。为了掩护许珍阳逃走,他的左肩中了一枪。他躲在闹市区僻静的巷子里,天一黑就向那个他一直盯著的车夫走去。
重庆的组织一直都是靠信单线联系,所以没有其他能够信赖的地方可去。肩上的失血让他的意识有点模糊起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时最想见到的是谁。
他也知道,这样回去一定会给唐敬宜带来麻烦。但是,他想如果要死,也只想死在唐敬宜的怀里。所以,他还是决定冒险回家。
他用枪抵著那个车夫的後腰,掏出了唐敬宜一直让他随身带著的银票。他说,收下银票,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去梅县的唐家,只能把他交给一个叫唐敬宜的人。然後他还能拿到金条。要不,他就打死他。
车夫是个机灵人,一听说是梅县唐家的人,又看到唐逸宣左肩上的血,明白了八、九分。
对他说,唐家的橘子我吃了二十多年了,您上车,我保证把您送到。
车夫体贴地替他盖上床棉被遮掩住了伤口。在车上,唐逸宣不时地看著外面,进入梅县境内时,他已经感到浑身发冷,有点撑不住了。
这时,他就开始让自己只想唐敬宜,从他小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地想,实在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开口出声地叫,“敬宜,敬宜,敬宜……”
年轻的唐逸宣在恢复著,唐敬宜几乎把家里所有的补品都补进了他孙子的肚子。唐逸宣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强壮过,可是,他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失落过。那就是,他发现,唐敬宜再也不肯和他同床了。
他觉得唐敬宜在故意回避他。
肩上的伤没好时,他软磨硬泡地要和唐敬宜一起睡。唐敬宜说,伤还没好,睡在一起再碰裂了伤口怎麽办?所以,他忍了。
伤好了,他让唐敬宜陪自己睡,他说你负了这麽重的伤,需要再好好地休息。
休息了一天二天,还要再休息休息,唐逸宣觉得自己快要爆了!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唐敬宜又娶姨太太了吗?不象呀?他虽然不和自己睡,但也就睡在外屋,没有到其他女人那去的迹像呀。唐大少爷终於憋不住了,叫来了管家,和他聊了起来。
“老爷娶五房?别和我开玩笑了!老爷连三太太、四太太那儿都不去了,这孙少爷您是知道的呀!娶五房干什麽,摆在那儿看呐!倒是您啊,孙少爷,您什麽时候把孙少n_ain_ai领回来,让我们大家也看看。听说是个大美人?”
“什麽孙少n_ain_ai?”
“别瞒了!虽然不是名门正娶,但老爷这麽疼您,一定不会怪您的。领回来先做个偏房,等老爷再给您明媒正娶个不就行了。那麽漂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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