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顾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大开大合地动作着,一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只要你不离开我。”
322 瞎子笑哑巴
夜还很长,漫天大雪。
洒满一室的黄白灯光是每家每户的主色调。这种亮堂堂的灯光平凡无奇,散发着棉布t恤的温和气息,令许多久居于斯的人深觉腻味。可又有多少人都在等待着有朝一日可以不用躲在酒店宾馆的暧昧光线中,与自己喜欢的人心无忧虑地拥抱?数不清。所以汪顾觉得很幸福,特别是在那么多年,那么多个为了欢愉而z_u_o爱的夜晚之后,她终于能够高高兴兴地向父母道过晚安,向宠物道过晚安,向一院子的树树草草道过晚安,正大光明地锁起门窗,拉上窗帘,抱着一个她爱的人,与这个人一起点燃这个原本只属于她的寒冷夜晚。
人总是兜兜转转无穷无尽地为难自己,在经历世事之后不断地否定自己,典型案例就是几乎每个人都会面对的一道选择题:你愿意与一个爱你而你不爱的人在一起,还是愿意与一个你爱而不爱你的人在一起?
答案很简单,不是a就是b。无论选哪个都意味着一半对一半的错对。可是这道选择题是没有错对可言的。每经历一段爱情,答案就会改变一次,直到有幸遇见一个对的人。汪顾想,这一次,她是死心塌地地去爱这个也许会爱,又也许会不爱她的人了。但她还被这道选择题困扰着。她只能寄希望于师烨裳能够尽快想通,尽快让她摆脱这道烦人的选择题,达成那种她从来不敢奢望的,似乎仅仅出现在童话中的,两情相悦的天长地久。
无可否认,当她听见师烨裳那祷告般的要求时,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成水了。天知道她有多想由着x_i,ng子斩钉截铁地回答一句“我不离开你,就算你逃跑我都要把你追回来关起来”。可当她看见师烨裳心口那片圆形的狰狞伤疤和腰背臂肩上那些零碎凌乱的破损痕迹时,她知道那种言情式的剧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师烨裳不是君绮罗,师烨裳可比君绮罗烈多了,想抄袭《抢来的新娘》,照搬冰激凌文学的模式,让师烨裳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她让人患上还差不多。反倒是中国白话里那些烈女缠郞的故事更值得她汪顾借鉴——就算师烨裳心如钢铁,她听李孝培李总攻的话,缠缠缠、缠到现在,师烨裳不也被她缠成绕指柔了吗?
嗯嗯,由此可见,古人追爱的技术可远比现代人实用多了。李总攻说,百试百灵,没有哪个女人经得住死缠烂打的。李总攻又补充说,后果自负,缠回家可就别想着退货了……于是李总攻fēng_liú倜傥御女无数如今却要三不五时地被迫升官,从室长变厅长,更可叹的是她俨然把这当成了一种传统意义上的幸福,逢人就说:“还是我家木木最体贴。知道我第二天有大手术,晚上都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睡,不用我陪也不用我哄,”然后她就得出结论了,“有妻如此,妇复何求啊!”
汪顾心想,这就是语言艺术。碰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席之沐就算把她杀了,她都能动用墓志铭在墓碑上将自己的死因扭曲为“此人是被活活爱死的”。
二零零七年十二月十八日,零点过一刻,汪顾光着身子下床替师烨裳倒来一杯水,师烨裳接过杯子咕嘟咕嘟一口喝干,显见是渴得冒烟,再不喝水声音都要哑了。交回杯子,她不用说话,汪顾自动自觉地又给她倒了一杯,同时闲趣十足地跟她扯屁道:“诶,师烨裳,你说席之沐到底是爱不爱李孝培啊?要说不爱吧,两人十年八年都过来了还在一起呢。要说爱吧,她老变着法子罚李孝培干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总那么一个打一个跑的,真是太闹腾了。”
师烨裳上一杯水喝得急,这会儿就感觉有些顶胃,虽然嘴里还是干,可她再不敢牛饮了,于是只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偶尔伸出舌尖舔舔杯沿上挂着的水珠,叫人看着就像只怯生生的小猫,但,也只能是看着像了,她一开腔,谁也不能把她归入人畜无害的阵营,否则一准要被她潜藏在茸毛之下的满身刀子戳成个马蜂窝。“笨蛋。席之沐傲娇,就爱打人,所以光爱能被她打的人。李孝培犯贱,就爱挨打,所以光爱能打她的人。她俩在一起,过的就是这么股子热闹劲儿。你无法理解,她们可比谁都清楚。”
汪顾一向自认心胸宽广,决不是那种三观狭隘的人,如今听师烨裳这么说,她当然有些自尊受损。可是吧,她自打第一眼见到师烨裳,就是被师烨裳一路云淡风轻地熊过来的,自尊这种东西,她在师烨裳面前,还真是不敢乱有,这就使得她再次虚心地趴上了床,取过师烨裳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拉起小毛毯盖到师烨裳腹间之后,趁势又把原本半坐着的师烨裳拉躺下来。
“你说今晚咱再做几次?”她翻身压上,直勾勾地俯视师烨裳问。师烨裳脑缺氧地半闭双眼看着她,摇摇头,不言语。汪顾以为她这就要睡了,顿时急出满头大汗,焦急得像是快要跺脚,“不行不行,你能不能先别睡?咱怎么着也得多来几次吧?你一走半个月,我这儿都没觉出累呢,你就要睡了,那剩下半个月我可怎么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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