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总觉着自己就是个丢脸的东西,到哪都被城里人看不起,按理说他爸在县城也是号人物,钱多多少有点不平衡起来,跟张宁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爸在县城可是中学主任……”
张宁看他一眼,笑笑,笑的钱多更尴尬了。
又干了一个月,张宁拿着他们的钱就要离开工地。
结帐的时候,工头以他们损坏了一袋子水泥为由,扣了他们半个月工钱。
工友们也才刚熟起来,有人苦口婆心的给钱多说,张宁那个人看着心思太深,让钱多多留个心眼,亲兄弟也要明算帐。
钱多笑了笑,收拾东西就跟张宁出去了。
从那天起,张宁租房买家伙,在路边支了个摊子卖茶j-i蛋。
房子就租在附近的城中村里,图的就是便宜,北方的农村都是一个样子,厕所在猪圈边,虽然改良了下,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张宁是村来出来的,倒是没什么不适应。
房里一个板子就是床,别的啥都没有。
不过也因为这个,俩人能名正言顺睡一张床了,可惜房东就在隔壁,钱多总得忍着别叫出来,这可把钱多给憋坏了,来劲的时候,钱多就玩命的踢墙,踢的墙上是一道子一道子的印子。
房东看见后,就奇怪的问墙上是怎么了,钱多打马虎眼说:“半夜拉灯绳碰的。”
房东可是说了他们一通。
钱多边听边暧昧的冲张宁笑笑。
从那后,张宁和钱多就开玩笑的把那个事叫做拉灯绳。
到睡觉的时候,张宁偶尔还会主动开个玩笑,问钱多要不要拉灯绳,钱多就边脱裤子边说,来吧,张宁就扑上去了。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钱多虽然知道张宁在计划着什么,可听张宁说要做小买卖后,还是吓了一跳。
钱多总觉着这个事有点不妥当,他们都是半大孩子能做这个嘛?
张宁解释说:“那个科技园里不是有好多公司嘛,附近又没什么饭馆,我看见有个卖盒饭的,我问他能卖多少,他说闹好了一个月两三千呢,大的本咱们也不够,我看了附近还没卖茶j-i蛋的,我别的也不会,就跟我妈学过这个。”
钱多听着不是太懂,他半开玩笑的说:“随你吧,我是嫁j-i随j-i,嫁狗随狗,你干啥,我就干啥,我都听你的。”
钱多从那时候起,就跟着张宁卖起了茶j-i蛋。
茶j-i蛋开始卖的就不错,张宁又抽空学摊煎饼,还真下了番功夫给琢磨出来了,就是苦了钱多,开始练手的东西都落钱多肚子里,以至钱多有段时间一靠近煎饼摊就反胃。
还真跟张宁分析的差不多,那个科技园很多公司刚刚搬进来,附近饭店又不多,很多里面上班的人中午不回去,都在附近买了吃,张宁钱多都是利索人,味弄的也成,一来二去还真招了不少回头客。
就是税务工商的查了一次又一次,还有那个收占地费的。
钱多好声好气的解释说:“这个煎饼摊和茶j-i蛋是我们一家的,怎么收两份钱?”
执法人员没好气的说:“你们站的地方太大。”做势就要扯收费条子。
张宁忙递上去一个俩j-i蛋的煎饼,商量着说:“我们小买卖刚开张,通融下。”
钱是不收了,就是一天得白供应一个煎饼。
气的钱多直骂,“什么玩意?!”
张宁把纸盒子里的钞票拿出来点了点,抬头看钱多一眼,无所谓的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在得罪人的事上张宁是吃过大亏的,当初就因为自己办事太硬,得罪了体育委员,才闹的流言满天飞,张宁是个很记疼的人,同一个地方,他可不想摔倒第二次。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得罪人了。
俩人的摊子支在一个公司门口,而每个公司都有个把保安保着,钱多张宁平时对付城关税务什么的就够麻烦的了,谁还能惦记到这些门神。
买卖一般的时候也倒没人管,等上前买东西的多了,那家公司的保安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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