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简直就是说周宝璐成日里住在舅舅家里,没人管束,变了个野人了,陈氏有心替兄弟和兄弟媳妇辩解两句,偏还觉得这n_ai妈子说得有点道理。
璐儿这脾气,哪里像个温婉的大家小姐,也太厉害了些,连下人都觉着了……
陈氏只在心里叹气,一时竟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听得王姨娘嘤嘤嘤的哭泣:“奴婢原不敢违逆大小姐,只大少爷到底也是大小姐的亲兄弟,这么点年纪,纵然淘气些,也有限,做姐姐的只管教导他,如今就下死手的打他,无非就欺负他不是夫人养的……”
一头哭着,手底下就拧周安华一把,周安华顿时放声大哭,口口声声:“要找爹爹去!”
顿时人仰马翻,陈氏如何辖制得住,只是叹气,手绢子都要拧烂了。
但周宝璐却是截然不同,带了丫鬟走到红叶楼,立时命丫鬟:“姨娘的丫头若是也不知道对牌放在哪里,你们就只管开箱子给我抄捡,我就在这里站着,看谁来拦!”
巴掌大的小脸虽是稚气,却也刚强。
王姨娘的丫头平日里在这院子里虽有体面,并不把上房的人放在眼睛里,那也不过是对着奴才,此时对着的到底是主子,年纪虽不大,却也不敢硬碰,一时无人敢出头儿。
只是也没人去取了对牌出来交给周宝璐,都低了头,泥雕木塑一般。
周宝璐环顾一圈,见没人出来说话,便冷笑一声:“给我抄!”
“是!”小樱应诺,带了人毫不客气的就进去翻箱子翻柜子,对牌这东西本来小,又是时时在用的,怎么可能放在衣箱衣柜里?小樱就偏放着妆奁和格子上的小箱子不去检视,只逼着王姨娘的丫鬟拿钥匙开大箱子。
那丫鬟忙赔笑道:“姐姐明鉴,我平日里不过烧水跑腿儿,哪里有姨n_ain_ai箱子的钥匙呢?钥匙都是翠柳姐姐管着呢。”
早有些没上锁的箱子被打开了,丫鬟们哪里是抄捡,竟是只管提着箱子往地上倒,片刻间,屋里已经狼藉一片了。
那翠柳正是王姨娘的心腹大丫鬟,得了王姨娘的示意赶过来控制场面的,此时正好听到这一句,看屋里这境况,知道周宝璐果然是借题发挥,心中颇为不屑,只笑着对周宝璐道:“大小姐,这小蹄子不是在屋里伺候的,能知道什么?咱们屋里的钥匙都是红绡姐姐管着,偏红绡姐姐今儿告了假回家看她娘去了,要明儿才来呢,大小姐不如先回去歇着,明儿红绡姐姐回来了,有了钥匙,大小姐再来接着抄吧。”
这话就是欺负一个小孩子了,她跟着王姨娘在这院子里威武惯了,不由的嘴里便带出来几分讥诮,周宝璐倒也不发火,只是淡淡的说:“你这话也只好哄鬼,谁家丫鬟带着主家钥匙回自己家去的?你们这院子是姨娘当家呢还是红绡当家?当面儿就敢撒谎,来人,搜翠柳,我倒要瞧瞧这钥匙在哪。”
周宝璐身边的丫鬟就上前拉扯翠柳,翠柳慌了,哪里肯叫小丫鬟搜她的身,仗着自己年纪大些,劈手就打的小丫鬟只一栽,嘴里骂道:“浑扯什么,没规没矩的小蹄子,死也不捡好地方儿!”
周宝璐倒气笑了:“我倒是真见识了!”
给身后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这一回,周宝璐从武安侯世子府带回来四个婆子,都是舅母陈夫人拨给她使的,当时她还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家里,至于么?
这会子倒是越发佩服舅母的先见之明了。
那几个婆子都是壮年,孔武有力,伸手捉住翠柳,先就打了个嘴巴子:“什么硬仗腰子的奴才,连主子的话也敢不听!”
说着把翠柳衣服一顿乱扯,连头发也给扯散了,果然从腰间搜出来一串钥匙,呈给周宝璐,周宝璐叫小樱过来接了,冷笑道:“我说当面儿撒谎呢!掌嘴,把她的嘴给我打烂了!”
有小丫头听的大惊,趁着忙乱,忙忙的溜出去通知王姨娘。
王姨娘顿时顾不得在主母跟前哭了,急急忙忙赶回来,翠柳早被打肿了脸,披头散发,样子颇为凄惨。
这边,小樱早拿了钥匙,把王姨娘的箱笼一顿打开了来,只管往外倒,满地都是东西,这才打开妆奁并多宝阁上几个小红漆箱子,拿出了对牌来交给周宝璐。
王姨娘正走到门口,周宝璐恰拿到了对牌,举到她脸跟前亮了亮,冷笑了一声,施施然的走了。
只留下王姨娘站在门口,都气怔了,好半日才回过神来,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了:“我、我就不信了,这屋里还没点王法了!”
周宝璐往母亲屋里走,路上吩咐小樱:“照着先前说的,你送几位妈妈回舅舅家去,这几r,i你就别回来,躲一躲这风头再说。”
小樱忙应了,到底看着周宝璐进了正房才走。
陈氏见了周宝璐只是叹气,她一辈子优柔寡断,没什么主意,先前听王姨娘的哭诉,觉着女儿的确太刚强了些,没有女儿家的贞静柔和,可是见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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