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拧住那小子的耳朵就把人拎了进来。
「哎哟,哎哟,哥,你轻点,轻点!你知不知道大侠我是谁啊,我现在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浪子三刀。」少年期的公鸭嗓子现在听来竟悦耳了许多。
「大侠?你要是大侠,世上就没流氓了。说,你这小子,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是不是在外闯了祸?」守根丢开手,转身去关门。
三刀揉着耳朵,嘟囔道:「哪有。我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呗。哥,我困了,我要睡觉。」说完,人就往守根的床上窜。
「你!」守根一回头,只见那小流氓已经连被子都蒙上头了。
「啊啊,幸福啊。我根子哥的味道,我根子哥的棉被。」三刀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过了一会儿,竟然把被子夹在大腿间,做起了一些非常诡异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别糟蹋我被子,起来!」守根走过去抬脚揣他。这小子,一回来就做些恶心巴拉的事。
「不要。」三刀抱着被子不肯放手。
无奈,守根在床头坐下,放低声音道:「你到底回来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回来看你有没有打算趁我不在偷偷娶个老婆呗。」
「你怎么知道的?」守根惊。他二娘刚给他说了门亲事,是衙门仵作的女儿。他去偷偷看过那女孩,觉得女孩子挺好,样貌不错,看起来x_i,ng子也挺文静,心想应该跟他合得来。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去提亲。
「你说什么?!你真找了一个!」三刀当场就炸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抓住守根就吼。
「嘘!你轻点!你想把我家人都吵醒吗?」
「隔了一个院子,他们听不见。你不要把话题岔开,说,你是不是真的背着我乱搞!」
……什么叫背着你乱搞?你是我什么人啊?
守根抬手拍了他一巴掌,「坐下,没大没小的,我的衣襟你也敢抓。」
「根子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水x_i,ng杨花!」三刀是把他衣襟放开了,但他整个人也直接抱住了守根。
「什么水x_i,ng杨花!不会用词就别乱用。」守根给他气得多了,现在已经气不出来。
「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多大了,我已经二十二了。再不娶个老婆,人家还以为我有啥毛病呢。你脖子上……等等,我看看!」
守根一把扒下三刀身上的衣服。
「看啥呀?」三刀莫名所以,从守根怀里挺起上身,很大方地脱衣解带,还卖弄道:「怎么样,我的身材不错吧。」
守根默然不语。
「怎么了?」三刀凑到他面前。
守根摸了摸他的背,又摸了摸他的胸膛。
「……以后小心点。命是自己的,别不要钱似的让人乱砍。」
三刀呆了呆,「哥,你的意思是只要对方付钱就可以给人砍?」
守根一巴掌把人推到墙里面,出去做早饭了。
三刀趴在床上,看着被小心掩上的房门,笑了。这笑,已有了那么点已知世故的男人的味道。
「心疼就直说嘛,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着,就又把脑袋埋进棉被里。随着他这一低头,只见一道从他后脖颈一直划到背中的丑陋伤疤清晰地刻印在他赤果果的背上。
等守根端着饭碗进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人。
守根也没在意,这小子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落脚的地方也总没个定x_i,ng。除非他来找他,否则他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
七月底,没把流氓小子的话放在心上的守根在家人催促下,去提亲了。可就在他去提亲的时候,本来对他还满中意的未来老丈人突然提出要他用十六斤盐、十六斤茶砖、十六两银子做彩礼。
别说他家拿不出十六两银子,就是盐和茶砖也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在当朝盐和茶都是被控制的,有钱想多买都不行。
「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他也没提这些呀?」他爹气愤道。
「算了,谁不宝贝自己的女儿,兴许他觉得咱家穷,怕女儿嫁过来吃亏。」守根倒没特别生气。正巧小妹清韵这段时间身体有恙,看了很久大夫都没看好,家里人都在急此事。
于是这事便这么搁下来。八月初,清韵被一位老郎中诊断说是患了富贵病,要每天用人参煨老母j-i的汤做引,再配以他家祖传秘方,连服七七四十九个月才能痊愈。
家人先是不信,后来发现依方行事,清韵的身体果然有所好转,便不由不信了。
可是……问题来了。
小妹清韵身体能有所好转,让家里既喜且忧。喜可爱的小女儿总算有了笑容,忧这养家的担子就更重了。
而守根对这个小妹清韵可以说异常宠爱,从年龄上看,他比她整整大了一轮,做她父亲都可以,自然也就忍不住想要宠爱这个小东西。
为此他跟家里提出要去林场工作,在那儿苦是苦一点,但赚的钱要比在城里给人做木工来得多。而且林场大师傅看他年轻有力气又懂木工活,已经答应带他进林场。
当然,除了养家这个理由外,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他想避开那些说亲的三姑六婆、还有家里为了他的婚事没少c,ao心的爹娘们。说实在的,他着实不想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女孩和她过一辈子。
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复杂心事的老爹一开始不太同意他的想法。
在老爹看来,书香世家的何家出了一个做木工的大儿子就已经够丢脸的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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