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怕了姑姑的威胁,秦恕被丢到场子中央就乖了,站在那里压根没动。
他其实也不怕,不就是要被人抓,抓到了猜是谁吗?又没说不准跑,不准用轻功,这些人抓不抓得到他还另说,更别说能猜出他是谁了。
再说,就算是今天有人走狗屎运抓到了他并且猜到了他的名字,也没关系,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他秦恕当cǎi_huā贼这么些年,名声这么大,如果连这点都搞不定,还算什么‘汲情先生’!
至于白慕之嘛……对上白慕之一脸又傻又贼的笑,他回了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绝对有把握不被那只死孔雀抓到!就算是用了轻功,也绝不让他抓到!死孔雀别想得逞!
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另外两个人真好,少提防两个人,行动起来更舒服呢……
白慕之倒是笑开了花,因为方才秦恕投给他的一个‘热烈’的眼神,‘鼓励’的笑,他现在非常有动力,他一定会抓到小恕,当着众人的面准确叫出他的名字……然后花前月下,红宵帐暖……想想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接过侍婢递过来的黑布蒙上眼睛,他等着鼓声一停,往前走。小恕……春宵……我来了……
他和秦恕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牵绊,是别人比不了的,青梅竹马的兄弟情也不能!
他的秦恕,他会紧紧抓住……一定会!
偏偏,有一个人,比他速度要快,先喊出了秦恕的名字……
白慕之笑笑,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比他更了解秦恕,再说,他是有帮手的……
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白慕之身子一僵,怎么可能!
掀开黑巾一看,果然……
六十九
“小恕,我找到你了。”
有一双温柔的若春风化雨的手,从背后沿着腰线缓缓地伸过来,轻轻拥住了他的身子,伴随着一个阳光般温暖的声音,似叹息又似风吟,“小恕,我找到你了。”
依稀记得,十岁以前的自己,小小的身子,偏蕴着无可言喻的倔强,不开心时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总是会躲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一呆至少一两个时辰,直到心里舒服很多。
那个地方在宅子最西边的小院子墙边,是他的秘密花园。一堆几尺高的灌木丛,有绿色的藤蔓缠绕着枯枝,间或夹杂着几朵粉的黄的小花,刚刚好够他小小的身子钻进去。
抱着膝盖坐在那里时,抬头就看到的,有时是漫天的星光,有时是弯弯的下弦月,有时,是最绚烂的夕阳。
往往这种时候,总是会有一双温柔手,拨开丛丛藤蔓繁花,对他暖暖一笑,柔声说,声音好听的如轻叩珠玉,“小恕,我找到你了。”
他记得他微笑的眼睛,就像那弯弯的下弦月,他的手指,伴着星光的微凉,手心,却有太阳的温暖。他轻轻地说,“小恕,我找到你了。”
多少的气愤,沮丧,害怕,不安,在那双眼那双手里,都化成了一江春水,转瞬流走,消失不见。
“柳……谦……”秦恕的两只手,搭上小腹上的那双手背,却没有力气将它掰开,那是一双总是在给他温暖的,让他在暗夜里不再害怕的手……
“你……怎么来了?”
“嘘,别说话——”吹了口气进秦恕的耳朵,柳谦对着场外某个方向微微一笑,脚尖轻点,施了独门轻功,身形如电,在场中众人的惊呼声中,在姑姑ji-an诈似狐妖的笑容中,瞬间消失。
白慕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也只来得及喊出毫无意义的几个字,“等等——等等啊——”再施轻功追出去时,人影已然不见。
垂头丧气叹息一声,他无力望天。他的小恕啊……
秦恕一动不动依在柳谦的怀里,睁大了眼睛看着柳谦,看着柳谦修长的剑眉,看着柳谦漆黑如子夜的眼睛,看着柳谦水润樱红的唇,看着柳谦御风而飞的优雅身姿。
月色变得朦胧,星子变得浅淡,风静云轻,四周没有声音,安静的仿佛这世间只剩他们二人。
直至柳谦将他放下,笑道,“小谦这是怎么了?莫非哥哥是老虎,你已经怕到不敢单独在一起聊聊了么?”
秦恕细细盯着那双眼睛,那双总是缥缈似在云天之外的淡然双眸,此刻深邃幽静一如古潭水,里面映出的,是他的身影,只有他秦恕一人……
这,是他以前很想看到的……
“你……为何……”很久以前的小心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他瞬间变得像十年前的羞涩少年,期盼的看着眼前人,只希望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永远。
不想让秦恕再逃避,柳谦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拥入怀,“小恕,这么些年,你是在生我的气么?你……不要再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我们以后会好好的,你原谅我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家,我不想,再等十年了。”
这个怀抱温暖如昔,跟十几年前一样,秦恕微微颤抖,有些舍不得离开,“你说,钱榆他……成亲了?”
“嗯……”下巴蹭着秦恕耳边的发线,柳谦缓缓的说,“他成亲了,孩子叫钱晓,经常到谷里来玩,很可爱的小娃娃。”
“那……那件事……你没有怪我?”
“没有。”
秦恕猛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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