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看看表,现在还不到十点,天雨很少这么早上床,而且他们进门这么大的动静人都没醒,他探头进去看看,天雨合衣面朝里睡在炕上,屋里还有没散去的淡淡的酒味。他也没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过去拍拍天雨的腿,“起来脱了衣服睡,”
连拍了两次,炕上的人才有动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大哥,你回来了。”
“睡地这么死,进来个小偷你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喝的酒?不会是喝完酒开车回来的吧?”
陈天雨在被窝里动了动,随手丢出一件羊毛衫,口齿模糊地说,“没,今天碰到个难缠的物流公司,在外面折腾一天,哪顾得上喝酒,就是回来的时候遇到天明他们在你店里喝酒,被拉进去喝了几杯。”
陈安修见他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没再问,陈天雨又从被窝里蹬出两只袜子,冒冒就站在炕下面,有一只落在他边上了,他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吓地后退一步,后来见那团东西不动,他蹬蹬蹬跑过来抬着胖脚重重踩了两下。
“好了,好了,你把叔叔的袜子踩烂了,明天叔叔找你赔新的。”他捡起地上那只被冒冒踩扁的袜子丢到旁边的凳子上。
“袜袜啊?”
陈安修带上门领着他出来,“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冒冒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是什么,他现在很多话还是不太会表达。
虽然是周末,可以晚睡会,但这个点实在是不早了,陈安修催着吨吨早点洗澡睡觉,冒冒有几天没见哥哥了,这会正是最亲热的时候,和哥哥一起洗完澡,又要跟着哥哥睡觉。说是要睡觉,等到陈安修洗完澡出来,那哥俩还在被窝里讲故事。
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针渐渐向着十一点的方向滑去,陈安修过去敲敲门,示意他们赶紧睡觉,吨吨在屋里答应一声关了灯,讲故事的声音也随之低下去。
章时年是随后出来的,听到他说的话问了句,“他们还没睡?”
“现在应该快了。”陈安修递件厚的长睡袍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将左手擦干了,又拿出药箱准备给他重新上点药,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了,不过要想完好如初,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今天在路上接的谁的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胜淮不见了。”
陈安修皱眉,“刘胜淮?怎么可能,他在绿岛经营这么多年,生意做地也不小,不说手眼通天,但是各方面的路子肯定很多,只是抓进去几个手下,他没道理跑地这么快。”一般能在那行当混出名头的,胆子也不该这么小,刘雪现在仅仅是拘留,来闹事的那些人也没判下来。现在就跑路,未免太早了点。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头。
“可能是君毅那边的问题,我和他提过刘胜淮的事情。”刘雪迟早要出事,刘胜淮的手下也是因为来这里闹事被抓进去的,刘胜淮就算一时反应不过来,迟早有天也会将目光对准陈家,既然已经沾上手了,为杜绝后患,就必须要来个彻底了断。但就像安修说的,刘胜淮在绿岛经营多年,又生x_ing谨慎,坏事做的不少,可一招致命的证据并不太容易寻找,他派人查了些日子,也没有太大的进展。为避免打cao惊蛇,他没让人盯地太紧,没想到在这个关口上,刘胜淮竟然跑了。
“他和公安局那边打招呼了?”陈安修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他说是曾经和周远光提过一句。”
周远光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这个陈安修还是知道的,“难道是公安局那边有人故意走漏了风声?”仅仅就因为是市长过问的案子,所以刘胜淮脑袋一缩遁了?那刘胜淮又是怎么知道市长c-h-a手过?古怪。
“是不是他们故意走漏风声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就他们手上的证据,即便是抓住了,刘胜淮也判不了几年。现在情况不明,刘胜淮最大的可能是躲起来观望事情进展,如果还在绿岛的范围内,想找到他应该不是难事,但现在已经惊动了他,想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就更不容易了。”
“那公安局那边为什么这么匆忙?”陈安修想不通这点,“你说刘胜淮会不会再来找麻烦?我要不要和爸妈说最近尽量不要到外面走动?”
“以刘胜淮的为人,暂时应该不会。”以前刘胜淮以为陈家只是个普通农户,自然想打就打,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刘胜淮在摸清状况前,应该不会贸然出手,免得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他动作幅度小,刘胜淮也没被逼到必须铤而走险的绝境上。他之所以没大张旗鼓让人去查,也是担心将陈家牵扯其中。但事情最怕的就是万一,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算无遗策,“不过这事还是小心点好,我找两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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