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笑不出来好吗?!
谢介倒是没心没肺的睡了个痛快,抱着房朝辞的一只手臂,别提多有安全感了,脸上一只挂着甜甜的笑容,连梦都是糖做的。
床上另一边的房朝辞却是一宿没睡,在和自己内心的野兽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吃还是不吃。就这样一直到了各家寺里的头陀、行者再一次出门,敲响了报晓的铁片。房朝辞终于能告诉自己,吃不了了。
然后,谢介醒了,小扇子一样的卷翘睫毛先是微微颤动,然后一点点睁开,露出了被粉白浅薄的眼皮层层保护的明眸,就像是藏在宇宙星系深处的宝藏,闪着流光溢彩。
谢介也仰头看着房朝辞,发现对方在褪下男神的光环后,依旧还是他的理想型。黑发如瀑,倾泻而下,绯衣似火,灼烧炙热。他们在晨曦一点点破晓中,交颈相拥,自然而然的交换了一个深吻,仿佛已经是相恋许久。
房朝辞趁着气氛大好,一边用手抚摸着谢介嫩滑如瓷的脸颊,一边低头深情对视,轻声开口,说了每一个文艺流氓都爱说的话:“我想和你看每一天的日出。”
谢.破坏气氛高手.介,为难的蹙眉,依据实际情况老实回答:“但我不一定能起来啊。”
房朝辞:“……”即便是面对这样不解风情的谢介,我都觉得他快要可爱死了,我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好啦,夫人,不要撒娇,”谢介用手拍了拍房朝辞的肩,又像是小兽似的,用微凉的唇瓣亲了亲他的新晋“夫人”房朝辞,“我们该起床上朝了。”
房朝辞也是戏精本精,立刻顺杆爬上的发挥道:“不深吻,起不来。”
谢介一边脸红,一边仰头,再一次对着房朝辞的从唇送上来自己的唇。唉,夫人这么小妖精,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房朝辞故意不张开唇,逗着谢介去追逐他,谢介也不闹,并乐在其中。
两人就这样纠缠腻歪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起床,匆匆穿衣洗漱,连朝食的r_ou_脯粥也来不及吃了,就着急忙慌的赶去了隔壁,要与大长公主一同去上朝。
寒冬腊月,早已经准备妥当,等了他们不短时间的大长公主,依旧一袭烈烈红衣,执鞭骑马,飒爽英姿。看到谢介的马车时,大长公主还诧异了一下:“你今日怎么想起要上朝了?如果是赐婚的请旨,我说过了,我会亲自为你去求。”
昨晚谢介没有回来,大长公主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房朝辞与她儿子一般,根本是一对疯子。而她竟然也心甘情愿为这对小疯子铺路,随着他们一起疯。
谢介撩开车窗的帘子,与他娘在寒风中说:“我还是觉得我的婚事应该自己说。”
当年大长公主和谢鹤的婚事就是他们自己和太宗求来的,谢介不觉得他连这种事情都会不如他的父母勇敢,还需要他娘为他强出头。
大长公主被儿子拒绝了,却反而更加开心了,妆容再掩不住她眼角悄然爬上的皱纹,因为笑意是收不住的。
这才是她和谢鹤的儿子啊!
宫灯开道,一行三人在雾气和黑暗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清晨,直奔凤凰山下的大内而去,这一天注定与众不同。
正在经历这一段的人,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他们仿佛即将见证的历史。
胖乎乎的神宗昨晚难得与苏皇后同寝,夫妻俩从睁眼开始就在数落彼此,一刻没有停下。从追究到底是谁晚上说梦话打扰到了彼此的休息,到起的这么晚、早朝眼瞅就要迟到到底算谁的锅,反正就没什么是能让他们意见能够达成统一的地方。
这对自打结婚开始就成了阶级敌人的夫妻,就这样糊里糊涂过了半辈子,明明见到对方就想呛声,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在人生的关键期与对方一起度过。
苏皇后最后一次给神宗整理红色龙袍的圆领,她叫他:“欸,死胖子,说起来,今天大概是你最后一天当皇帝上早朝了啊。”
神宗别别扭扭的让苏皇后拾掇自己,反驳道:“苏大丫你竟然敢叫我胖子?这个皇后是不是不想当了?”
“对啊,老娘早就不想干了!”苏皇后叉腰,怒视神宗,不明白他为什么折腾到现在才退位。
又一次即将战火升级的时候,神宗却突然笑了,面团一样的脸上有着说不上来的轻松,他对他的结发妻子说:“咱们真的马上就不用干了呢,真好呀。”
苏皇后也控制不住的勾唇笑了起来:“你终于做了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
“我才不是为了你呢,好吗?!”神宗扭头,满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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