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里没有清月的身影,顾覃兮边喊边往屋里走,“师姐,师姐,你在吗?”伸手掀开帘子,竹屋还是以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过。她转进侧边的小竹屋,以往师姐都会在这里念诵经文。
没有,侧屋没有,正屋也没有。她思索着往日里师姐回去的地方,正要去后山找一找,一身灰色缁衣的清月,手里提着个篮子走进院子。她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清月细瘦的小蛮腰。
“师姐,江湖救急。”她抱着清月的腰不肯撒手,头埋在清月颈间,鼻息间满是淡淡的药草香。很久都没和师姐见过面了,之前虽然一直有通信,但也比不上这样子的亲密接触。
清月见到自家师妹也是很惊喜的,没拿篮子的手轻轻拍了拍顾覃兮的肩膀,“师妹,发生什么了?”她回来的路上就隐隐听见有人叫她,声音还挺像是师妹的,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自从师父出去云游,师妹回皇宫之后,四年里她有一半的时间在其他地方转悠。她一心沉醉医术,只想在医术上得到更多的突破,又曾听师父言,只有了解民间百姓的病痛,并去帮助他们,医术才会稳步提升。
所以她和师父一样,去行走各个地方,帮助那些生病却无钱医治的困苦百姓。每帮助一个,她就更好的理解师父话里的含意,医者要有仁德之心,心怀善念医术才会越加精进。
师妹每每来信都说想见她,又逢师妹的笄礼,是以几天前她就回了静庵,写信告知师妹。本以为师妹会再过些时日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师妹了。师妹长大了,不仅长高了,还更漂亮了。
顾覃兮退开清月的怀抱着急道:“师姐,有两个漠北过来的难民,我给他们把脉发现脉象很奇怪,有点像是疫症却又不能确定。医术上面我是半吊子,只能飞奔过来向师姐求救了。”
“人在哪里?”清月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启和漠北苗疆开战,苗疆善用蛊毒,而恰恰好在战事将歇漠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从漠北那边来了一堆难民。
若是这些难民没什么异常倒还好,可听师妹说的怕是不太妙了。疫症能传播速度极快,如果真是疫症那么大启的百姓将会遭遇劫难,大启将会陷入内乱,漠北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瓦解大启内部。
“我让他们在山脚下等着。”顾覃兮拿过清月手中的篮子,挑出几颗草药,“我怕会传染,就让他们先待在马车里。”她拿出一颗直接放嘴里嚼了,然后又扔了一颗到清月嘴里。
清月道:“我们马上下山。”两人一齐施展轻功,从山顶一路赶到山脚下。上下山都是用了轻功飞的,速度不知道比走上山的快乐多少,到山脚下时顾覃兮一眼看到了祁禹。
顾覃兮对祁禹眨眨眼,偷偷塞了一颗草药给他,然后拉着清月上了马车。祁禹会意在马车边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进入马车,清月看见两位老人的面色就皱了眉,老人家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眼前是皱着眉头的清丽尼姑,不禁看向顾覃兮惊讶的问道:“小姐,这是你的师姐吗?”这位一看就是出身贵族的小姐,竟然有一位尼姑师姐。
“这位是清月师父,也是我的师姐。”顾覃兮介绍完又道:“刚才我替两位把脉的时候,发现两位身子有些虚,我医术不精只能再让师姐帮你们看看。”没确诊之前,她只能这么说。
两位老人家连声感谢,“遇上好人了,我们遇上好人了。”顾覃兮看着老人家脸上的皱纹,他们眼里真心实意的感谢,心里酸酸的。如果真的是疫症,不知道现在救治是否来得及。
清月向两位老人家行了礼,细细的把起脉,红唇渐渐抿紧,眼里的凝重越来越多。半晌,清月把完脉对神色紧张的老人家道:“是普通的寒症,我开几幅药,你们按时服下就好,等我和师妹办完事,就带两位上山治疗。”
两位老人家又是一番感谢,让两位老人家在车里休息之后,顾覃兮和清月下了马车,叫上守在一边的祁禹三人一起找个了僻静的角落说话。
“师姐,是不是疫症?”顾覃兮的声音压得很低,旁人只能看见她嘴唇微动,根本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当然,除了同样内力深厚的祁禹和清月,她知道他们两个听得见才故意如此说话。
清月也和她一样压低了嗓音,就算如此她还是从清月的话里听出了凝重,“情况不理想,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疫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疾病一旦爆发,效果和疫症一模一样,或者会比疫症还要厉害。”
顾覃兮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师姐,疾病还没爆发,是不是可以有办法在它爆发之前就抑制住?”这个类似疫症的疾病既然有潜伏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爆发之前及时控住。
清月静默了一会道:“我得再研究几天,现在没有十成的把握。”她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奇特的病症,虽然和疫症很像,可和疫症不同的是此病症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潜伏期。
在潜伏期内,病症不会发作,人的身体状况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面色会有些异常,至少自身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生病了的。她知道师妹说的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一旦发作谁也不能保证是否能治愈。
顾覃兮建议道:“师姐,不如你把他们接到山上住一段时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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