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怎么回事?” 苏璃一路没有停顿,边喘气边跨进门槛。
“夫人,我也不知道,一路上赶路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回来到了门口,突然就晕过去了。”初九站在床边急的束手无策,黎叔在王府鞭长莫及,公子晕倒的时候苏璃又不在别苑,如今看到人回来了,他心里才有些安定。
苏璃走到床前,褚彧似乎是有感应般,紧阂着的双目轻颤了一下。他的额头和鼻尖都沁出了些汗珠,一张俊颜带着毫无血色的苍白。
上一次看到他这么虚弱还是在猎场。只是那时候他于她不过是不相识的九皇子,而现在。。。
苏璃蹲在床榻旁的踩板上,担心有风会灌入,便将手伸进薄被下面,枕上褚彧的手腕,沉着脸听了半响,心脉急促,来时隐隐,去时却一跃既逝,行至真脾脉弱而乍疏,若至此,那便真的是体弱火寒,但细听之下,真肝脉节律紊乱,急徐不定,这。。。根本就是中毒之症啊!
这类毒不易觉察,若不是有经验的医者,根本是诊不出来。
苏璃从小长在雾谷,所学所得皆是洛绾传授。寻常大夫解毒讲究的是先寻毒方,再找攻克之法。但苏璃不同,洛绾从小教她的是以金针之术为主,药石为辅。因此她无论何毒,皆是从人身穴位出发,以手上十二根金针为引,将毒逼出,所以于她而言,没有解不了的毒,只有来不及解的毒。
褚彧中的是何毒,她无需知晓,她要的是用金针刺穴,在毒散到各处经脉之前把毒逼出来,所以她才会问那守卫到底毒发多久。
没有时间再细想太多,苏璃看了眼在一旁急得张望的初九,准备开口,余光却看到玲儿还站在门口,褚彧中的毒和派玲儿来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思及此,苏璃眼神都冷上了几分。
“王爷大概是在外着凉了。玲儿,去让膳房熬一碗姜汤。”
“是,王妃。”
苏璃冷眼看着玲儿的背影,若不是今日的试探,她还真以为玲儿不过是个贴心的丫鬟。
“初九,你去门外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是,夫人。”
初九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这般作为又如同上次夫人救公子时候的情景,于是他赶紧把门带上了留苏璃在里面医治。
屋里此时又只剩下苏璃和褚彧两人。
苏璃从柜子暗格里拿出放着金针的布包,回头的时候,褚彧已经睁开眼,不似身体的虚弱,他的双眸依旧有神。
“你醒了,”苏璃怕影响褚彧的情绪,因此语气特意轻松,“我先替你施几针,不会有事的。”
“璃儿,不要替我医治。”褚彧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力气,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不行,你知道你——”褚彧平日里保养得宜,别人看不出来,但苏璃十分清楚,他曾被冻伤过,底子不好,这种毒以他的身子最多撑个一晚便会四散。
“我知道,我中毒了,可是这毒暂时不致死,对不对?”褚彧下马车的时候,门口的守卫是和初九一起扶着他的,当时他的手臂处如蚊蝇咬一般被刺了一下,之后不久他便没了意识,只是在那之前,他已经想明白了中毒的原因。
幸好,他在苏璃施针之前醒了过来。
“毒是暂时不致死,但以你的体质,不过能撑上一日!”褚彧有他的坚持,苏璃也有。
“璃儿,一日就够了,让初九去喊太医,太医明日便会来,一晚上我能撑的过的。”褚彧强撑着坐起,苏璃只得放下手中的金针,伸出手扶着他靠上床栏。
“过了今晚,毒散进百穴,我的金针便救不了你,只能靠解药。可是你怎知明日太医过来,定能看出是何毒,如何解?”
褚彧靠在床栏上,良久才开口:“我知道,因为下毒的人不会让我死。”
下毒的人,却不想让他死。不想让他死,又为何要下毒。
苏璃没有开口,她在等,褚彧瞒着她任何事,她都不会追问,但这件事关乎到的,是他的命。
褚彧吃力地抬起手,指尖微凉,划过苏璃皱着的眉心,他知道不说些什么,她定然是不会信的了。
“璃儿,我曾与你说过,我的腿是儿时玩乐推搡所致。其实不是,是我身边的內侍太监,他以为我背对着没看到,但我看到了水中的倒影。”
“那个太监是。。。”
“是父皇送我的人。”褚彧温和地对上苏璃的眼神,“你知道吗,我当时是能躲开的,但我没有。逃得过一次,也会有第二次,我用两条腿,求得了他的恻隐之心,换来了这十几年的安稳,所以他现在也一样,不会让我死,因为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废人。”
“他这次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罢了,只要遂了他的心意,我不会有事的,所以,璃儿,你不要给我治,好不好。”
苏璃坐在床沿,褚彧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有条理,但细细计较起来,警告的是什么?不问最初的缘由,但如今已经安稳了十几年,为何突然又伤害他?就算是警告,毒也下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让她医治?
归根到底,其实褚彧绕了一圈最坚持的只有一件事,便是不让她治他。可是为什么呢?
门外不合时宜地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夫人,玲儿过来送姜汤。”是初九的声音。
苏璃不想引起怀疑,只得开了门,却见玲儿手里拿着两碗姜汤:“王妃,您脸色也不好,奴婢便让膳房煮了两碗,别苑里只有您一个能医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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