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飞看着那个完美的没有一丁点瑕疵的玻璃杯,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是我的碎玻璃做的么?”
工人师傅点头说:“是的,陆先生。”
“谢谢你。”陆鹤飞话说的很轻,他没有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想捧着杯子赶紧到王寅面前,告诉王寅他做到了,王寅要履行当初的诺言。
再到王寅家时已经是凌晨,陆鹤飞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兴奋。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站在王寅家门口,抬着手却犹豫着要不要落下。这个时候王寅应该在睡觉吧,要把他弄醒么,还是像个贼一样直接进去。也许他应该等到天亮再说,但是他太激动了,一分一秒都等不起。
陆鹤飞按了一会儿门铃,无人应答,又不甘心的大力敲门,里面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陆鹤飞眉头一皱,有种愿望落空的感觉,不知道王寅是不是自己不在的那个空档里出门了。他失落的拿着盒子打算离开,走到电梯间的时候又不甘心,折返回去干脆直接按密码进去。
屋里面漆黑一片,卧室的房门关着,陆鹤飞摸着黑走过去,蹑手蹑脚的打开一点门缝,里面是有人的。王寅安安稳稳的在睡觉,可能是没听到陆鹤飞敲门。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进去,把盒子放在王寅的床头柜上,自己则轻轻的坐在了床边。王寅睡的死,连陆鹤飞拉他的手都不知道。
兴许是太久没见到了,也太久没有过着这样的温存了,陆鹤飞不想那么快的叫醒王寅。他弯下`身子近距离的端看王寅,瘦了好多,眼下的青色更是显露出疲惫来。
他们谁都没好到哪儿去,都硬熬着一口气得不到成全,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
陆鹤飞俯首在王寅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慢慢的,亲吻的痕迹向下滑动,陆鹤飞情难自已的亲吻王寅的嘴唇,他的力气不小,但是王寅仍旧在睡梦之中。
此时陆鹤飞才发觉有些不对,他拍拍王寅的脸,低声唤道:“王寅,醒醒。”
没有反应。
他晃动王寅的身体,王寅还是闭着眼睛,他无法支撑住自己的头,惯性的向后仰着,脖子像是要断了一样。
“王寅,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陆鹤飞下意识的用手指去探王寅的鼻底,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他吓了一跳,想都没想的抱着王寅就往外跑。
王寅跟他身高差不多,但是抱起来才知道,他身上的重量少的可怜。
陆鹤飞把王寅安置在后座上,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把人送到医院。深夜的急诊科人还很多,门口传来一阵呼喊,医生护士急匆匆的拉着一张床往里跑,陆鹤飞被拦在了外面。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大厅里,明明是夏夜,可他却冷的发抖。他不知道王寅怎么了,他怕王寅醒不过来,他怕王寅真的死了。
一想到这里,陆鹤飞眼中的世界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急诊科里人多且杂,年轻的认出了他,但都不大敢相信,只敢偷偷拍照。不认识他的,见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人站在医院里哭,也都觉得心疼万分。
陆鹤飞去欧洲电影节的热度还在,这么堂然皇之的一闹,不出多时就直接上了热搜。但那时外面的事情,陆鹤飞觉得是与自己无关的,他只关心里面的王寅。
王寅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觉得头晕眼花恶心的要死,睡了一觉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梦里不知道遭了什么罪,难受的不行。
可当他的视线慢慢汇聚的时候,才发觉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手一动,有一丝别样的触感。
陆鹤飞趴在王寅的床头不敢睡死,王寅醒的时候他就醒了,抓着王寅说:“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小……小飞?”王寅声音沙哑,皱着眉仔细辨认思考,“怎么了?我是不是还没醒……”
陆鹤飞很想扇王寅一巴掌,怒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死?真的想一了百了的离开我?”
“我……”
“下次别吃安眠药了,对着自己的心脏来一刀,救都救不回来。”
医生告诉陆鹤飞,王寅是安眠药用量过量导致的深度昏迷,再晚送来一会儿可能人就过去了。等人行了叫家属好好劝劝,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自杀。
陆鹤飞听了这个又气又急,他没想过王寅会闹成这样,等王寅醒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他终归心地善良,怎么想都是自己的问题。他不能接受失去王寅的痛苦,但是如果代价是逼死王寅的话,他会更加无法接受。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弄死王寅,然而他心里知道,他哪儿舍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自己都挣着一口气不想死,他也要王寅活着。
王寅记不太清楚睡觉前的事儿,半合着眼睛问道:“你……送我来的?”
陆鹤飞点点头:“那不然呢?你身边儿一个人都没有,死在家里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王寅深深的叹了口气。
“王寅。”陆鹤飞握住了王寅的手,低声说,“别离开我。我除了你……也什么都没有。”他起身抱住了王寅,脸埋在王寅的胸膛,鼻腔中全是王寅的味道,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的说:“我害怕,王寅……玻璃杯我做好了,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不好?我只有这一个愿望,我不想失去你……”
“……”王寅头疼,脑子里乱糟糟嗡嗡响,什么重点信息都抓不住,唯有心脏跳的快,像是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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