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戎不能理解这些人反常的举动,只是他这个时候有了更加让他担心的事情了。
他不擅长吟诗作对之类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只有面前摆上了笔墨纸砚,肯定就没什么好事,他在心里暗暗叫苦“糟糕了,早就听说京城里的人花样多,没想到吃个饭还要动上笔墨。”
不过他的烦恼只存在了短短的一刻钟,不过一会儿夏靖戎就放宽了心,他是王爷,就算对不上对子背不上诗词,谁还能不给他饭吃吗?
夏靖戎不再在意那不合时宜的笔墨纸砚了,也不再看那个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匕首了,他想起来之前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孩子。
他环顾四周,先是从一众达官贵员的家眷之中找了一圈儿,果然,并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影子,于是心里更是肯定那个孩子一定是宫里的人,他转头去看皇贵妃,夏靖戎盯着皇贵妃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回想起在花园中遇到的那个孩子的脸,心里便肯定他一定是皇贵妃的孩子,自己的侄子了。
他心里高兴,太后只有皇帝和夏靖戎两个孩子,夏靖戎是小儿子,又早早的被送出宫,在夏靖戎的记忆中,他一直是一众皇亲国戚之中年龄最好的那个,而他在江州教他读书习武的师父,虽然对他也很好,却总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总让他觉得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墙搁在了他与普通人中间,昨天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孩子让他觉得有趣,他现在为自己提前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晚辈而兴奋“大哥,我侄子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皇后娘娘轻轻一笑“今年冬天的梅花开的好,太子去摘梅花了,说是要送给王爷,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夏靖戎在江州的时候,接到过太后与皇帝时不时写给他的信,皇帝有的时候甚至会把后宫妃子因为争风吃醋而闹出来的笑话写信告诉夏靖戎,因此夏靖戎虽然对宫里的事务和人际关系一知半解,却也知道太子是皇帝与皇后娘娘所生下来的孩子,并不是与皇贵妃生下来的,但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小孩儿,怎么看长的都不像是皇后,于是夏靖戎又问皇贵妃“贵妃娘娘的孩子呢?”
皇帝一听夏靖戎这样说,正中皇帝的下怀,皇贵妃有了身孕,这是皇帝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之一了,皇帝哈哈大笑“你好灵通的消息,皇贵妃的孩子,你的小侄子现在还在她肚子里呢,至少还要有八个月才能出来见你,你也太心急了。朕要告诉你的好消息,你已经提前知道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不如你再自己猜猜?”
“猜不出来。”
皇帝高兴,不仅不和夏靖戎计较,反而和他开起了玩笑“猜不出来也不告诉你,等到时候上菜的时候,你定会觉得惊喜。”
“菜式不就那些吗?”
夏靖戎对宴席上的菜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他急于知道那个在花园里和他相遇的孩子,到底是谁,如果不是皇贵妃的孩子,那又是谁呢,于是夏靖戎追问“贵妃娘娘现在真的只有那一个孩子吗?或者贵妃娘娘的母家,有那种九、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吗?”
贵妃娘娘摇摇头“并没有,兄长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去年已经出阁了,还有一个今年才六岁…王爷怎么了?”
夏靖戎想不明白,闷闷的答道“没什么…”
难道在花园里的那场相遇,只是他的一场奇异的梦吗?
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捧着一大束的梅花走进来,少年的脸被白梅挡住,夏靖戎看着那个少年一步步的走近,心也开始一下一下的跳动,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喧嚣声,在他的耳边炸开。
少年将一大把的梅花交到旁边的宫女手中,然后笑嘻嘻的跪下给夏靖戎行了个礼“难平给王叔请安!”
夏靖戎看着少见渐渐露出的面庞,心越跳越快,直到他看到少年脸。
那种在他耳边炸开的喧嚣,停止了。
少年有着一张和在花园里遇到的孩子,截然不同的脸。
夏靖戎看着夏难平坐到皇后身边,不知和皇后还有皇贵妃说了些什么,惹得她们笑个不停,夏靖戎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那个孩子的脸,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奇异的梦吧。
这时候,皇帝身边的秦公公突然向前一步,高唱了一声:“开席——!”
殿内原本悉悉索索,大家小声说话的声音都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笑了,似乎不再有所顾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脸。
点着炉火的火盆“砰”的一声炸开,他们便说“好事好事,恰好可以换一盆新的,好事。”
一些官员随行的家眷中带着小孩子的,有一个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们便说“好事好事,他们这是等不及了,着急的哭闹呢,好事。”
大殿之中一片热闹而欢腾的气息。
门渐渐被推开,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穿着斗篷的孩子进来,夏靖戎看见那个孩子身上穿着的斗篷,白色的斗篷,上面用金线绣着兰花,斗篷的四边卷着绒毛,那是夏靖戎在花园里,替那个孩子穿上的斗篷,夏靖戎喃喃道“不是梦…”
桌上原本好好隔着的笔突然咕噜噜的掉到了地上,夏靖戎眼睛盯着走进来的那个孩子,手在地上摸索着,他不小心碰到了正燃烧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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