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景元帝继位,大抵也是习惯了那个时间段早朝,便没再改过时间。再到永宁帝,这规矩已经执行了数十年,到了她这里也已经是三朝了,自然也懒得改,于是继续施行了下去。否则每回的早朝估计都是摸黑开始,君臣们都得半夜就起身。
萧墨入朝参政也已经半年了,早习惯了卯时起身上朝,于是到了时间自然也就醒了。只是天气冷了,哪怕寝殿里有地龙,夜间还加了炭盆,殿内甚至称得上温暖如春,但早间仍旧懒散了不少,床榻间的温暖更是让人心生眷恋……尤其是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体温。
自入冬后,钟韶仍旧每夜里翻墙来去,萧墨却终究是看不下去了。毕竟天气冷了,莫说钟韶半夜里跑来跑去容易着凉,她自己其实也更眷恋那份温暖了,每日早间醒来身旁没人的滋味儿,并不那么好受。
于是半个月前,萧墨便将那两个嬷嬷叫来好好的说道了一回——和钟韶不同,她的身份是公主,更是永宁帝唯一的子嗣,宫人们可能怠慢钟韶,却没人敢怠慢了她去——事后两个嬷嬷似乎又去永宁帝那边报备了一回,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那分居的规矩给废除了。
今冬第一场雪落时,钟韶终于如愿搬回了媳妇身边,结束了夜夜爬墙的辛苦经历。
清晨醒过来的萧墨还有些眷恋身旁的温度,并不想早早起身,于是睁开的眼睛眨了眨,又闭上了。只是身子略微动了一下,身旁的人却是给惊醒了。
修长的手臂环上了萧墨粗了几圈的腰,小心翼翼的将人往怀中揽了揽,钟韶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朗,犹自带着浓浓的睡意:「阿墨,你醒了,要起身早朝了吗?」
萧墨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借着殿内明珠的轻微光芒抬眼一看,却发现钟韶的眼睛犹自是闭着的,方才的小心翼翼似乎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钟韶的怀抱很温暖,尤其是在冬日,更让人眷恋。
因为永宁帝和苏瀚那一桩旧事,萧墨先天便有些不足,冬日尤其怕冷,一觉醒来手脚往往都是冰凉的。直到她与钟韶成婚,一个人的温度变成了两个人的,钟韶在冬天就跟个小火炉一样,而且总能将她护得好好的,那手冷脚冷的感觉,只要她在,萧墨就再没感受过。
此刻的萧墨身上就暖呼呼的,不过还是伸手抱住了身边的人,同时轻声回应:「没有,还不到时候,可以再睡一会儿。」
话音落下,钟韶却是睁开了眼睛,虽然目光犹自带着些朦胧,但眉头却是蹙起了:「你的手怎么又凉了?」说话间,拉起萧墨落在自己身上的手,直接塞进了中衣里,贴在身上为她取暖。
其实萧墨没觉得她的手凉了,不过当手掌贴上了钟韶紧致的小腹后,却发现对方身体的温度比起自己手上的确实暖了许多。能感觉到有热量传递了过来,也能感觉到钟韶此刻的认真和小心,但感受到掌心下紧致细腻的触觉,萧墨却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飘……
钟韶已经清醒了许多,感觉萧墨的手渐渐回暖了,又回想起之前萧墨的话,便道:「时候还早,阿墨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宫人会……」
话未说完,却是蓦然中断,只因小腹上的那只手似乎渐渐有些不安分了。
指尖轻转,在钟韶平坦的小腹上慢慢画起了圈,萧墨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身体紧绷了起来,身侧那人的呼吸也是一滞。她心里莫名就有些痒,想要做些什么。然而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手却是被对方按住了,耳边再次响起的声音也多了分微不可查的沙哑:「阿墨,别闹。」
萧墨被按住了手,却是略微抬了抬头,然后顺势轻轻一吻落在了钟韶的下巴上。她也没说什么,不过床帐中的气氛却是陡然暧昧了起来。
钟韶喉间动了动,正欲再开口,却感觉到萧墨突然抽回了手。虽则如此,但那指尖滑过小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让人觉得那轻抚间带着些留恋和……勾引?
自萧墨被诊出有孕,两人已经循规蹈矩三个月了,钟韶温香暖玉抱满怀却不能动,多少觉得有些煎熬。萧墨时不时还来撩拨一下,她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那又能如何呢?她不敢对萧墨做些什么,而如今萧墨虽然不害喜了,整个人也渐渐地恢复了精气神,但肚子却起来了,她更不敢让她做些什么。
一大早就被撩拨了一把,等到宫人们来唤时,钟韶看着萧墨的小眼神里都透着哀怨。
萧墨看着钟韶那哀怨的样子不禁一笑,刚欲开口安抚两句,却是被她抱了个满怀,然后重重一口亲在她唇上,又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得意,我都记着呢,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你现在撩拨了我多少,我肯定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听了这话,萧墨一点也不恼,反倒是嫣然一笑道:「好啊,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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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朝议似乎尤其的长,钟韶已经在宣政殿外面晃悠了七八圈儿了,也没见着退朝。
她有些担心,终于还是不晃悠了,干脆直接走到了殿门外等着。守卫的羽林和侍立一旁的内侍都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只当做了没看见,任由她在外面听着朝议。
今日的早朝拖了这般久,确实是有大事发生了。
时已隆冬,安阳的天气已是愈发寒冷了,之前大雪一连下了数日,险些成了灾。然而安阳避开了雪灾,其他地方却没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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