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回答呢?如实吗?不,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她并不是觉得沈西承不可信, 只是她有一种可能说出来都很可笑的担忧, 像这样更改命数又逆天的大事,她能说吗?先不论说出来他是否相信,她更怕自己泄露了这种逆天改命的大事,之后会遭遇到惩罚。
她已经打算好了,就让这种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惩罚跟报应, 说来的确是可笑,可谁又敢保证呢, 清明常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就代表人定胜天这种事机率是极小的,她难道要泄露这种“天意”吗?不, 这不是玩笑, 她不敢去赌,不敢说。
她不怕别人说她封建迷信,她现在有家人,有丈夫有孩子,任何变数她都承担不起。
如果不说呢,沈西承心里是否会一直介怀这件事?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沈西承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表情, 见她面露挣扎跟犹豫,甚至还有畏惧,他却有些看不懂了,问道:“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今天不把这话说出来的话,可能你心里会觉得我不信任你。”
问题的答案,与其说他是不在乎了,更不如说,他也在怕。
怕听到让他介怀的话,怕听到从她口中说,她曾经如此依赖过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出家人。
“如果,我说我不是去找他的,你相信吗?”简茵茵艰难地开口,“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是过去找老住持的,当时老住持出去云游了,正好我遇到了那样的事,一时心情不好,就在那里多呆了几天,清明一度以为我要轻生,所以那几天他一直陪我开导我,我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恩。”沈西承点了点头,面色如常。
简茵茵也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观察出他是否相信了她的这番话,一时心里也难免急躁。
“第二次,是那天我接到了清明的电话,他说老住持回来了,所以我才买票过去,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的,我没说一句谎话。”简茵茵说着说着都快说不下去了,“你相信我。”
这不是沈西承想要的局面,他想,也许是他不经意间戳中了她敏感的那一点,也许他不经意地让她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他选择妥协,侧身抱住了她,右手温柔地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我没有不相信。”
“至于我为什么去找老住持……”简茵茵咬了咬下唇,“抱歉,我也有不想跟至亲分享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肯定不是现在。”
也许等到她即将离世的时候,她就会将这一切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说。
沈西承吻了吻她的发顶,叹道:“我相信了,你不是会说谎的人。”
怎么会不相信。
她是所有情绪都恨不得写在脸上的人,跟他相比,她很纯粹,事实上在她还没有解释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
如果她真的跟清明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对清明有那样的感情,她脸上的情绪眼里的情绪是骗不了他的。
如果连枕边人话语里的真假都辨别不出来,那还谈什么举案齐眉。
简茵茵回抱着他,轻声道:“西承,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一开始我以为有些话即使不用说你也会懂,但现在好像不是那样,我也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墨墨的爸爸喜欢你,很高兴跟你结婚,很高兴会跟你共度余生。”
其实从头到尾,沈西承想要听的也是这么一段话而已。
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哪怕是再浅显的话,也是有存在的必要。
比如,那一句我喜欢你。
***
就在婚礼的前两天,墨墨的小西装已经做好了,他的无底小皮鞋也做好了。
他现在还没到要走路的时候,所以所谓的鞋子其实也是袜子。
沈西承也有休婚假,当然他就算是休假那也是在书房工作的,一场婚礼上,应该只有新郎跟新娘是主角,但他们的婚礼很特殊,不过半岁的墨墨也是男主人公之一啦。
小西装剪裁合理,做得细节精致,简茵茵摸了摸这质地,也是很舒服的,哪怕是爬行动物时期的墨墨穿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墨墨也要试衣服,简妈妈三下两下就将他剥了个精光。
他身上的肉还真的不少,尤其是大腿,那都是好几层褶子的,哪怕现在tuō_guāng了被这么多人围观,他也丝毫不羞怯,还非常兴奋的直蹬腿,不知道蹬得多有劲多快。
沈太太哦哟了一声,笑得那是见牙不见眼,“这要是有个人站在他前面,估计能被他给踹倒。”
墨墨这几天的脾气很暴躁,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那冒出的牙尖,大概要彻底地发牙了,儿科医生说,长牙会让宝宝感到疼痛跟不舒服,这种不适会让宝宝脾气暴躁,有时候看着墨墨发脾气哭闹,简茵茵跟沈西承这对无良父母还会拍视频记录下来。
本来沈太太是想着不给墨墨围口水巾的,但因为长牙,他的口水也流得更多了,这几天尤其是,这就不得不围口水巾了。
可惜裁缝师傅还特意给墨墨的小西装做了可爱的小领结,估计也派不上用场了。
先要给墨墨换上小衬衫,简茵茵捧着那迷你的白色衬衫,真是爱得不行,好像无论是什么东西,但凡小上好多,都会变得可爱起来。
墨墨倒也不排斥穿衬衫,很快地就给他换好了,刚好一身,不大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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