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竟走远后,回到衙署,细想了一下觉得冯乔澜之所以敢公然与她作对,定然是有原因的。于是起身走向了生徒所住的寮所。
「司业。」生徒纷纷跟原竟问好,原竟点头回应的同时问道,「冯乔澜在何处?」
原竟找冯乔澜,所有知道冯乔澜公然与原竟作对的生徒都猜测原竟怕是要来报复了,便奔走相告。消息传到冯乔澜的耳中时,是言原竟要将冯乔澜赶出国子监,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入仕。
冯乔澜惊慌之余又大感愤怒,径直地跑去找原竟。原竟找不到他已经回了司业厢房,冯乔澜不经禀报与同意便逾礼跑了进去。众生徒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但却没胆量跟着他跑进敬一亭的司业厢房中。
此处是两位司业处理事务之所,旁边便是祭酒的祭酒厢房,稍有异动便会传到祭酒处。冯乔澜背后是冯家并不怕,可他们怕。
「原竟,你敢赶我出国子监?!」冯乔澜看见原竟,便雄赳赳地叫嚣道。
骆棋琅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原竟,他倒是好奇原竟又做了些什么,竟让人如此大骂。不过这人的无礼和视规矩、法度与无物,让他很不喜。
「你此举,足以在岁考上被评劣等了。」原竟淡淡地说。
「卑鄙小人!」冯乔澜恼怒地骂道。
「这是你对司业的态度?」骆棋琅忍不住开口训斥,他虽然有时候看不惯原竟,可原竟的身份也是代表了国子监,代表了司业。他同为司业,岂能容许生徒、贡生等随意辱骂?!
「我是卑鄙小人?」原竟不怒反笑,「原某洗耳恭听。」
「你、你……」冯乔澜迟疑了一下,「你使计让我三哥买下张家妻族的地,而后反悔告官,使得三哥以为是张家搞得鬼。若非如此,三哥也不会为了泄愤而寻仇张晋厚,更不会被贬官,还差点发配边疆。」
原竟面目表情地看着他,眼神的凛冽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思。冯乔澜是如何得知那件事的?张晋厚如今还是个活死人,知道她买了那些田的人没有别人了,而她用的假身份也是绝对查不出来的,到底是何处出了纰漏?
骆棋琅却没想到自己听见了原竟的一个大秘密,心中微微一惊,又想起了他祖父对原竟的评价:「才思敏捷、通晓时务、巧识人心,虽有时行事冒进了些,但是个可塑之才。只是奸猾机灵、有时多诡计,心思难测。若她能为善,于百姓而言自然是好事,若她不能从善……」
冯乔周与钱宁之所以找张晋厚的麻烦,便正是因为此事?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便是原竟?!可是为什么?
原竟等他说完,微微一笑:「你所说之事,我皆不知情。你若能证明这些事是我所为,大可以报官,替你的三哥讨回公道。」
「你别得意,此事乃你的兄长亲口说与我大哥的友人听的,待我祖父与大哥、三哥查清楚,再来收拾你!」
原励!原竟的胸肺隐隐作痛,她都忘了当初知道她买了张晋厚的田的还有原励这个人!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不过至少从冯乔澜的反应可以看出,冯家虽然知道了此事,可却没有证据。而这等事情他们自然不会四处说,更别说告诉冯乔澜。想必是冯乔澜不小心听见了,而他跟冯乔周的关系素来亲近,故而得知此事便忍不住来与原竟作对为冯乔周出气。
且不说原励怎么会知道那块田便是她从张晋厚手中买的那块,又是如何把这一连贯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然后告知了别人,再传到冯家的耳中。既然冯家的人还没有证据,她如今也知道了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事,那自然不会让他们找到证据。
「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要么去戒律堂领罚,要么离开国子监。」原竟平和地说道。
「你!」冯乔澜感觉自己的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怎么原竟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等冯乔澜被带出去后,骆棋琅才用审度的眼神打量着原竟。后者瞥了他一眼:「骆司业怎么了?」
「无事。」骆棋琅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原竟回府后,便问道:「大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这都三天了!」管家有些许着急了。
原竟不由得奇道:「都找过了吗,还是没发现他的身影?」
「没有,大少爷常去的,去过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问过别人,几乎都不知道他那日从左军都督府离开后去了哪里!」
原竟摩挲了一下两指的指腹,只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你差人去问一问平遥,我去找大嫂。」语毕,对上了管家微妙的眼神,她解释道,「大嫂能请公主府帮忙。」
管家恍然大悟,原先他们都以为原励是去哪儿醉生梦死了而没有想到请公主府帮忙。可都三日了他也未见回来,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放在女子的身上,家人早就报官了。
借此机会,原竟得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南莲,对于她忽然出现,南莲也有一丝丝惊讶:「不知小叔前来有何要事?」
「我找大哥有要事,特来询问大嫂是否知道大哥的下落?」原竟站在南莲面前两步外的地方,南莲端得是一副「大嫂」的架子,她便也当了一回有礼又保持距离的「小叔」。
「小叔为何觉得我会知道呢?」南莲道。
「若大嫂也不知,那这儿怕是无人能知道了。」
南莲抿着嘴唇一会儿,道:「我不知。」
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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