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陈志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上次留下的半包烟,在黑暗中点了一颗,火光像是萤火虫的尾巴,照亮了他眼下的一小片阴影。
“十七了吧,应该是。”娃娃看他一时半会没兴致,问了句:“我能躺在被子里吗?有点冷。”
陈志点了点头,男孩抬起锁着的两只手拢了一下碎糟糟的头发,有些别扭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你平时出来就这么铐着?”
娃娃把被子盖到下巴上,只露出娇俏的一张小脸,“嗯,怕我跑了,毕竟我挺贵的。”说完他像是觉得自己讲了个笑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陈志发现这人是真的爱笑,但每个笑容都不一样,千差万别,又都看不出笑容的主人真正的心思。
“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陈志扒光他衣服的那刻就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伤痕一顺水的印在少年人单薄的身子上,他的皮肤本就白的瘆人,上面的青紫像是被人刻意按下的戳,明晃晃的照在他的眼睛里,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最终没开灯。
“客人。”娃娃的声音有点浅,“来暗场里玩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奇怪的癖好,也是,要不然干嘛不去店里拉一个便宜些的,偏偏花高价钱让我们伺候一夜。”
“你想的倒开啊?”陈志觉得这小孩好像就没有所谓的礼义廉耻,他不知道什么是羞赧什么是骄傲,所有常人拥有的情感在他那里好像理解起来都有些困惑。陈志虽然混,但他从小就尊重那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他鲜少看见这样不知羞耻的人,心里的鄙夷掩都掩不住,直挂在嘴边。
娃娃早就看见了这男人对他的不屑,欢场上长大的孩子,靠的就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学好了这个,就能让他少吃不少苦,没人愿意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是啊,我想的开,你要是不做,我就睡觉了啊。”娃娃故意说的夸张,语气里刻意带了嚣张之感,他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想惹得这男人不开心。
陈志果然听他这语气火就窜了上来,狠狠的按灭了烟头,掀开被子就把人翻了个个儿,用力把娃娃的一张脸按进枕头里。
他想也没想提了一口气就插了进去,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进去的一瞬间,底下的小孩儿就哆嗦了一下,陈志摸着娃娃窄细的腰,腰下薄薄的一层肌肉因为疼痛崩了起来,像是陷入困境的小狼崽,走投无路之后硬撑着倔强。
“不是,没人教你做的时候出点儿声吗?我做的是死人啊。”说着陈志刻意的发了狠的顶了两下,意料之内,娃娃闷在枕头里的痛呼声响了起来,依旧是压抑的,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刮在心口,惹得陈志愈发的想要摧残他。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娃娃依旧沉默,除却了实在忍受不住的痛哼,他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就那么顺从着身体,任你用各种各样的法子上他。不哭,不喊,不讨饶。陈志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降不住他,为了把这个极其让他不爽的想法打掉,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这场交/欢已经不再快乐,更像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惩罚,到最后他缓过神来才发觉娃娃的身子下已经流了一片不小的血,湿溻溻的,只看那触目惊心的殷红,他才知道刚才的那一场欢/爱有多残忍。
陈志被这鲜血所惊醒,有片刻的惊愕。过了小一会儿,已经疼的眼冒金星的娃娃才发觉身上没了动作,便用两只手肘拄着身子起来,闷在枕头上的一张脸汗涔/涔的,他刚开了口,发觉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咳了两声后才说:“……怎么不做了?”
“你流血了……”
“嗯?”娃娃侧着身子看了后面一眼,“哦,没事,你不喜欢玩带血的?那我去卫生间里清洗一下。”说完他就真的要下来,可能是身体疼的厉害,起身的动作做了两次都没成功,正当他咬着牙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陈志说话了。
“娃娃,难道你不会觉得疼?”
娃娃起身动作蓦地一停,整个人静在床/上,随后放任自己重新倒回被子里。
“还好吧,疼着疼着就习惯了。毕竟做我这一行,说不疼也不正常。”
娃娃在无声里弯了下嘴角,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陈志去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时候的娃娃不像是一个才十七岁的人,仿佛他弱小的身躯里躺着一个已经千帆过尽的灵魂。他一直听说欢唱上的小孩儿就像是个万花筒,他们见了太多的人,有的时候客人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们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以往往会隐藏真实的自己从而变成客人喜欢的那样。让你可怜,让你心疼,让你止不住的为他们花大把大把的钞票,这是他们生存下去的手段。
也许现在的娃娃就是这样,用着这种漫不经心惹得他不得不的关注他。陈志觉得这个孩子就是在用这种方法引诱他。
“听说你很小就在这里了,做了很久?”
“嗯,是挺久了。”娃娃深吸一口气,“自从我有记忆起就在‘第七天’了,我没出去过,小时候大多记不得了,剩下的就是住在地下室里,再大一些,等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吧,就挂牌接客了。”
陈志听着他淡漠的语气,想象不到那会是怎样的情形。
“你没有家人吗?”
“没有。”
“难道你就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傻掉了。”
此话过后有片刻的宁静,陈志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这段时间以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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