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不遂人愿。
这书还没看几页,隔间门旁的音乐铃就带出了一阵温和的八音盒声。
因为房间很大,又有隔间,所以为了防止他们听不到敲门声,故而在隔间内也装了门铃。这铃声响起,正是代表有客人来了。
温辞放下咖啡,将书亦放回了书架,换上了自己一贯的微笑。深知即便透过猫眼看了也认不得人的道理,他直接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这人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下面还搭了条规整的牛仔裤,一头柔软发丝是难得纯正的乌黑色,和他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瞳一样泛着淡淡的微光。
见温辞微笑着望他,他亦毫不犹豫地回了一个谦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的含义与温辞的虚伪应承完全不同,而更像是一种媒介,将他身上的温柔和善意毫无保留地传递了出来。
月凝成玉,清雅柔和,当真是谦谦君子。
此刻的温辞如此想着,不禁对这人生了些好感,侧身将他让了进来。
然而,很多年后的某日,当温辞又因为多喝了一杯咖啡而被这人追着满屋跑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这时的初见,不禁在心中油然感慨——
自己当时的眼睛,得是瞎到什么程度了才会觉得他是君子啊啊啊啊!
其实彼时的“悲惨”早在最初就已有预兆了。
这人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咖啡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后,他看了一眼温辞,似乎要说什么却勉强忍住了。
温辞见他不言,也不好细问,就岔开话题做了个自我介绍。那人听后,也礼貌回道:“我叫白墨。黑白的白,墨色的墨。”
这个名字倒是奇怪,白墨,两个完全相反的颜色么。好纠结。
见温辞似乎略有吃惊,白墨笑笑,解释道:“家父信道,讲究阴阳相称,故取其相反相成之意。”
白墨话不多,来拜访也是出于礼节,简单问候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虽然这人进退有度让温辞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但显然还是独处赛高!
见白墨走了,温辞连忙揉了揉自己已经笑得僵硬了的脸,回屋用手轻碰了下咖啡杯,果然已经凉了。
对于温辞而言,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浪费,唯有两样东西是决不可的——
一是咖啡,二是时间。
现今两样东西都遭损耗,温辞难免心痛,仰在床/上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
第二天,隔壁601住着的两人也到了。
这两人一个叫周舟,一个叫游晟。
那个周舟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身法矫捷,体格也硬朗挺拔。
而那个叫游晟的,温辞却没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和他同龄,都是20岁。
“温温,饭做好了吗?”厨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小/缝,游晟探着脑袋往里看。自从中午来拜访的时候看见温辞在做饭后,他和周舟就打定主意天天来温辞这里蹭饭了。
温辞见他这样急切有些忍俊不禁,按着他染着红发的小脑袋把他推了出去:“别急,很快就好啦!”
他常年一个人在外,做饭的技术练了不知道多少年,不论中餐法餐,他都能做出近专业的水准来,自然比楼下的食堂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见着菜被一盘一盘地端出来,游晟高兴地眼睛都亮了:“温温!你真是太贤惠了!”
“呃......”他觉得这个称赞并不能让他开心。
餐厅外,周舟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这边,他右手上擎了一把雕着别致花纹的银色小刀,刀光凛冽、寒芒清亮,正在他指尖纷飞。见菜已出炉,他手腕微动,小刀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辞微笑着眯了眯眼。
菜盘刚一落桌,游晟的筷子就已紧随其后,稍一迟疑后,加了一块鳕鱼。
这一块入口,游晟大脑瞬乎一紧,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这鳕鱼片柔软细腻,竟没有一丝腥味,入口即溶的绵/软和番茄酸甜的汁/液融合地天衣无缝,又隐约有芝士的香甜混合其中,带出仿佛在与舌头交缠的柔软感。
稠汁与鱼肉混合,将滑美包裹其中,而胡椒粉带来的微微辛辣又完美化解了粘腻,最终将所有味道串联融合。
虽然已经知道了温辞的手艺,但是此刻味蕾得到的满足感仍然让游晟热泪盈眶,口齿不清道:“温温,这道菜太好吃了!”
食客满足的表情,是对厨师最高的赞扬,温辞心情愉悦。
以前他虽然也经常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但是能吃到的人不多。
他常年在外,和家里的联系很少,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独居,所以自然也没人能跟他分享这种品尝美味的喜悦。
见游晟反应这么激烈,周舟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也尝了一口,然后眼睛猝然一亮,也是微带讶异地看向了温辞。
温辞刚要开口,就听得周舟已咽下鱼块,斩钉截铁道:“温辞!以后我俩的三餐就拜托你了!”
“......”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桌上的菜肴竟被消灭地一干二净。游晟拍拍自己微鼓的肚子,一脸餍足:“太幸福了......”
但一想到以后为了体重,就不能再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游晟又开始惨淡起来:“温温,以后要是吃不到这些菜了,感觉都不想活了......”
正在和周舟一起收拾餐桌的温辞闻言,极是无奈地回望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们的体重目前都很标准,只要不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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