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司祺不讨厌动物,但也不喜欢,康露洁曾多次试图养只猫,都被严辞拒绝了。这次把泡面接过来,赌的是他爹对庄泽的格外优待。
这狗一点儿不理解康露洁对它的保护,特不认生,晃着脑袋冲着康司祺左右嗅了嗅,就抬起前腿要扑过来,那样子不像泡面,活像一根大香肠。康司祺嫌弃地对这根大香肠皱起了眉头,一个闪身,避开了。
“他去外地?多久?”
康露洁抱住泡面,免得它再去扑康司祺:“半个月吧,反正他们班同学说,至少两周的课得是一个什么主任上,他们都烦死了。”
康司祺听了,低头沉吟片刻,然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换了鞋子。康露洁一边牵着狗,一边疑惑的看着他:“天都黑了,爸您上哪儿去?不是要吃饭了吗?”
康司祺:“管好这条狗,我去要点狗粮。”
康露洁听了,马上知道他是要去找庄泽。
自打康司祺说要追庄泽,她就密切关注两人的状态,却是越看越琢磨不明白,搞不懂他们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状况。可那一个是老爹,一个是老师,哪一个她也不敢随便去正面八卦,只得雾里看花,愁死了。
所以逮着一点明朗的,她就乐,立刻主动贡献自己的力量:“庄老师应该还在学校呢,可能在俩地方,一个是德智楼的五楼教研室,一个是自己的办公室,他肯定还没吃饭,您要么把他带回来?”
康司祺睨她一眼:“多管闲事。”就出去了。
如康露洁指南所示,庄泽在办公室。
康司祺在远处拐角看到了里面的灯光,透过窗户,看到了庄泽的身影,似乎还有别人。他没有再过去,返回这层楼的抽烟区,点了支烟,琢磨起来。
今天这一趟,来是肯定要来的——人家已经以爱犬相邀,他要是不来,恐怕就得积攒一点麻烦了。但是,来了要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他没想好,因此这一下打的是一场无准备的仗。他边抽烟边审视了一下自己,不禁对自己有点不满意起来:活了一把年纪,还搞得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儿,简直有辱尊严。
手上一支烟没抽完,辱他尊严的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那人不知道长了一双什么眼睛,大老远居然一眼锁定了他,直接朝这边走来。康司祺用劲儿抽了一口烟,剩下的摁掉了:“看你办公室有人,没进去打扰你工作。”
庄泽手里抱着一叠东西,有书有文件,配合鼻梁上一副金边眼镜,真文化人面貌,格外风度翩翩。一阵子不见,康司祺看他居然又有几分新鲜感,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
庄泽看着他:“看什么?”
没准备归没准备,临场发挥不成问题,康司祺毫不吝惜欣赏,语气由衷地赞美道:“看你好看。”
庄泽唇边含笑,楼道里的声控灯到时暗了下去,他们一下子陷入昏暗中。光线的变化给人带来感受的变化,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庄泽的办公室已经熄了灯,关了门,他的同事往电梯那边走了。康司祺收回眼角余光,朝庄泽靠近了一些。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工作?”
庄泽靠在墙边:“都走了。”
“嗯。”康司祺低吟,一手扶着墙,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怎么把狗都送我这里了?”
庄泽:“我是送给露露了。”
康司祺:“我开始也说是露露非要给我们相亲的呢,这一招我用过了。”
庄泽听了,轻声低笑,把那一摞书了资料放在一旁的置物柜上,腾出手来主动环住了康司祺的脖子,手指还轻轻捻磨这康司祺的后颈,那微凉的触感,直令人起鸡皮疙瘩。
康司祺享受这种接触,他深吸了一口气,有点遂愿的快感,可又不像通常情况下那样放松——他没见过这样的庄泽,庄泽也不是那些容易搞的小男孩儿。
诚然,在他的料想中,庄泽不是什么正经人,否则他也不会早早给他打了个斯文败类的标签。此刻真见到他撕下斯文表皮的样子了, 兴奋自然是一方面,同时,警惕也如本能般竖立起来,引狼入室的觉悟比上次深了几分。
“那就不说虚的了,”庄泽的掌心覆上康司祺的后颈,大概是皮肤接触久了,凉意不再,触感变得温暖,混着他温热的气息,让人有点眩晕,“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了,我估算着,再让你自己’感觉’下去,你就没感觉了,总得想想办法。”
康司祺听了,十分好笑:“我们现在换角色了吗?”
庄泽道:“就当是换了吧,谁让我暴露给你了。”
这话实在很动听,弥补了康司祺之前受的一切挫折,令他心情大好,不再废话,大手扣住庄泽的后脑就吻上去。公共场合带来的暴露感和危险感都有刺激作用,让这个吻的滋味儿层次复杂,激烈又缠绵,不依不饶,仿佛注入了情义。
“这边卫生间在哪里?”换气的间隙,康司祺问。
庄泽道:“卫生间脏。”
康司祺笑了,握着他的手:“那跟我上车。”
庄泽没有意见,于是转换场地。
康司祺今天来开的是是奥迪q7,事先没有预料这一茬,这车对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说,实在不太够用,加上康总已经空窗多时,车里没有什么常备用品,纵使干柴烈火,也只能纠纠缠缠磨磨蹭蹭着纾解。好在都是熟练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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