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嘉怒视龙婥兮讥诮道,“龙副堂主真真是机智聪慧,计谋过人,真不愧是白虎堂第一军师。好个巧妙的盟主宫药房惊现细作,乍一看,完美的嫁祸栽赃,梦蝶、细作两名重要证人均死得干净,可谓是死无对证,铁案难翻。但细细想来,破绽比比皆是,可笑至极。辛苦你编造这样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供诸位无聊欣赏。可惜故事虽说得绘声绘色却终究是编造的故事成不了现实。且不说岳堂主何故会收买这样一个无脑无用无胆识之废物做内应。单说该细作一年前亲眼见岳堂主与梦蝶于后花园幽会,其后又威胁利诱于他,真是笑话。岳堂主五年身居老林闭关修身,乃今年三月方才出关通报盟主进入不老峰,血盟上下均可作证,岳堂主清白岂容那废柴细作污蔑!至于梦蝶肚里的孩子……”陆仁嘉似笑非笑别用用意的盯着身体僵直的洪懿,“血盟规矩严厉等级森严,盟主殿尚且容不得闲杂人等随意进入,更何况是盟主内院,与梦蝶有私,也得有那能力自由出入盟主内院方才使得啊……”
能自由进入盟主殿只有白虎堂堂主洪懿与朱雀堂堂主谢吉天,梦蝶几度欲杀除谢吉,与其苦大仇深,自是不可能。那唯有……
洪懿见不少人已将视线转向他,他也不介意,面上一派坦然,潇洒道,“清者自清,无需辩解……”
陆仁嘉摸着鼻子一笑,“哟,我只是打个比方瞧您激动的。”望着地上细作的死尸,面上的嬉笑之色一敛,正色道,“最让人回味的,莫过最后细作将一切来龙去脉说完中毒死得一干二净这一点。更是天大的错漏,若岳堂主事先便让他服毒要取其性命,会蠢到让他将所有全盘而出说得透彻才两脚一蹬,留下自己深陷窘境百口莫辩?!”指着龙婥兮的门面气势汹汹厉声喝道,“龙婥兮你好大的胆子!编造栽赃陷血盟青龙堂堂主于不仁不义,以下犯上,你居心何在?!你眼中可还有血盟巍巍教条律法存在?!”
陆仁嘉一番强悍辩白,将药房细作一案诸多疑点暴露于朗朗乾坤。龙婥兮也未料到自己费尽心机谋划的计谋在此人口中竟这般毫无是处。不甘地盯着陆仁嘉,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居心何在?哈哈哈……此话应当我问你才是!”手指笔直直向陆仁嘉,“你个满谎言的谎话精!将你从将军府救回来那日,我便暗暗观察你的言行举止,与我血盟陆寒声风马牛不相及,判若两人!当日你曾说自己乃是受南蛮白须高人搭救,我受你诓骗,千辛万苦到达你所描绘地点,却是一片茫茫沙漠荒滩,千里之内毫无绿洲,了无人迹!!你是哪个高人搭救?你根本不是陆寒声!你只是司徒宇的一个小小娈童!而今你潜入我血盟与你身边这个冒牌岳承修狼狈为奸!是何居心?!”
赤木会会长向前迈出一步,一捋白须,“龙副堂主,你说这两人身份可疑,可有证据?”
龙婥兮露出稳操胜券的微笑,自信满满道,“自然。婥兮若无十成把握也不敢当众出此妄言!便是昨日堂主挽留此二人于白虎堂设宴款待,宴会之上,婥兮上了一盘翡翠醉虾,众人皆知岳堂主于其夫人便是因为这道菜而结识,岳堂主爱其妻子深入骨髓,见此菜自然能有所感触,然而此人却连看一眼都是多余!他怎可能是那满腔痴情的岳承修?!”
陆仁嘉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顿时笑出来,“仅仅是一道菜,你便能断定他不是岳承修?你没听说吗?岳堂主身居老林之时思念亡妻过度,顿顿食虾,如今再看着你那劳什子的醉虾,他都快吐了。”
司徒宇默默注视着嬉皮笑脸与龙婥兮抬杠的陆仁嘉,入眼只觉得对方无比天真可爱。
龙婥兮不以为意,从袖中掏出一瓶粗陶药瓶。继续道,“我手中乃卸天香,此药水滴入正常面孔无任何反映,如若滴在易容面具上头,便可使其整张面具瞬间变黄。”挑衅的冲着司徒宇一笑,“你可敢一验真假!”
司徒宇解下敷在面上的金色金属面具,面具底下毁容丑陋的面皮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众人望之无不倒抽一口冷气。他平静的望着龙婥兮,慢慢走近。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药瓶,玩味一笑,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龙婥兮戒备的瞪大眼睛,警觉的出拳却让对方轻易避开。视线对上那双冷漠冥黑的眼,见里头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冷光,此人城府之深心机之重远不是自己能抵挡。
“你那把戏实在拙劣,还是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耳边听得一声清脆的哨声,指尖一痛,陆仁嘉唇边沾了几分毒辣,身体无端一阵麻痹不能站稳。龙婥兮还未回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便见司徒宇将面上带着讥笑的陆仁嘉一揽入怀,旋身飞上枝头,脚尖踩着树梢一个借力,几个翻越,早已消失不见。
远远处传来司徒宇懒散的声音,“谢吉天在下无能助你荣登盟主之位,你且好自为之吧!”
那声音分明是人已远去数里,千里传音所至,来人武功之高深,实在骇人听闻。
“事到如今,你还有和可说!给我将谢吉天这逆贼速斩于盟主宫!”青木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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