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岚之的弟弟?”望见那人点头,滕羽再次皱眉,戒备的表情更甚,不止因为这人是林家的儿子,还因自己死之前,并不曾听说过他。
察觉了滕羽的戒备敌意,林望之甚至背过身去,将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在滕羽面前,仿若对他全然的信任,淡然道:“你自然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因为我入林家是在你死后。”他顿了顿,“你也一定很想知道我招你的原因……”林望之转过身来,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滕羽发觉这人眼中闪过一丝血影,眸中似乎有着冷然嗜血的笑意,只是再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同我联手如何?将这仙盟三门毁个干净!”
滕羽挑了挑眉,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脸上也显出些笑意来:“原来如此,所以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招我回来,是想找个帮手?”他懒散的靠在这地下密室的石墙边,翘起了二郎腿,“是,我是同他们有些计较,哈,可是我并不想毁了它。”比起不明所以的示好,这种有所求反倒更让人安稳。
所谓仙盟,不过是为十三家修仙世家联手而取,而且虽然表面上囊括了几乎所有的修仙大家,但真正的掌控者其实不过柳、林、江三家而已。
“我自是知道你的秉性,所以早在你这具肉身上下了禁制,若是离了我太远,你的神魂就会离体,立刻动弹不得,而且就算你要告密,想来也没人会信。”林望之不咸不淡的说道,似乎阵早就料到了滕羽的反应。
“啥?我是不会帮你,可我也不打算帮他们。不过,你下这般不明不白的禁制,除了让我不能随意活动,又有何意义,我不帮你又能怎样?”滕羽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只是上头沾着的血液倒是越拍越明显,滕羽不由的又皱了皱眉头,他往林望之身边走了几步,站起来他才发现,林望之真的很高,比他竟多出一个半头来,他又皱了皱眉。
“那你就看着我将它毁掉。”林望之似乎并不介意滕羽的态度,却猛然看到滕羽欺上身来,虽然反应极快的躲了开去,衣上却仍是被滕羽碰到,若是仔细看,那黑漆漆的衣服上多了一个血液绘成的奇怪图案,而滕羽,一发得手,就立马退开与林望之拉开了距离。
滕羽裂开了嘴:“林二公子,我可没兴趣看你们这些人斗个死去活来没事找事,现如今不如你把禁制解了,也不用尝我在魔尊那里辛辛苦苦修习的咒术。”滕羽知道这具身体并不及之前他勤加锻炼的本体,这一发骤然施力且占了先机,对方没有防备才得了手,再来一次,不仅后继无力,而且依那人身手来看,他绝无再近身机会,
滕羽绷紧了身体,防备着对方的反扑。他虽然下了咒术,仓促间只是个简单的术法,或能控制一二,可若是对方不管不顾的撕破脸来,他也毫无办法,更何况,他下这术法亦不是为了制住对方,只是让林望之有所忌惮。
林望之没有说话,只是盯了滕羽片刻,就在滕羽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林望之终于说话了:“你要是咒术用的这般容易,当初也不会那般轻易的死了。”那声音终于带了些许情感,有些闷闷的,似是无力叹息,然后不管不顾的往外头走。
“什么?唉!”滕羽疑惑,对方话里的沉痛明晰,却不敢辨认,只是现下容不得他多想,赶忙追上去,跟着出了密室,被久违的阳光晒晃了眼,待恢复了视力,就见那昏暗的地下室连通的是一间装饰精致的卧室,而林望之不知何时已经取来了热水脱起了衣服!
滕羽将原本准备来场恶战的决心憋回了肚子里,只剩下惊奇万分,心想这人大概脑子坏了,哪有正常人会在第一次见面,并且刚刚还给自己下咒术威胁的人面前宽衣解带毫不避讳的洗澡的——虽然一闪而过的身材似乎很是上乘。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滕羽心中疑虑更甚,他慢慢悠悠踱步到林望之跟前,猛然把挂在隔帘上的衣服一股脑的抱在怀里,不怀好意的笑道:“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把你衣服烧了!”
滕羽虽这般扬言,只是眼前的人却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胁迫,神态自如的继续梳洗,丝毫不为有一个外人的注目而尴尬,该不放过的地方绝不漏掉,该认真的地方绝不马虎,倒是滕羽被眼前这人的泰然自若弄得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儿看,直到林望之洗完了刮完胡子打理完头发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林望之那厮毫不忸怩的从水桶中站起来,赤条条的在滕羽错愕的目光下拿毛巾优哉游哉的擦干净身子,光裸着身子披了床被单,就这么披上就塌而坐,眸光终于对上已经看傻了的滕羽,好整以暇道:“你想问什么?”
这人好好地打理了一番,终于显出本来的样貌,肤色偏白,却并不是常年不见光的极端的白,剑眉朗目,鼻挺而直,唇薄且色泽极浅,真真是一副好相貌,也真真是一脸凉薄。
这人说是林家的二公子,滕羽这时候才是信足了十分,这眉眼像极了林岚之,只是林岚之总是眉眼含笑,翩翩fēng_liú,温润如玉,是当时当之无愧的第一公子,不知让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可这人相似的眉眼却只能显出一派的清冷疏离。
“我……”滕羽茫然了一下,终于找回之前的话头,心中想着既无牵制,也不晓得对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但真的不问却是不行的,于是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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