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渔站在原地,滕羽一下一下数着数,一、二、三、四、五,然后柳子渔忽然跑起来,冲向孙婷婷消失的方向。
滕羽拉着林望之终于走了出来,宽慰叹息道:“我早说过,这几个孩子被教的很好。”
让滕羽不管林念宇祁瑶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只能收起那些闲散心思,松开握着的手,也追了过去。
只是通道的尽头,不是死路,竟还有一道向下的阶梯!
这地下一层的布置较之上头一层的,简直是复杂之极,七拐八拐,廊道纵横,只是廊道两边的烛火都被点燃了。路旁边有牢房有装饰精致的卧房,有行刑的道具却也有□□情趣之物,这地方,还真是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那牢房之中,虽经时间磨砺,但依稀可辩干涸暗红的血迹,想来,这里便是那些女子的魂断之所。
因为地下的错综复杂,滕羽也吃不准那些小辈在哪,只能朝可能的地方走,想来他们几个一路奔窜,也不会进房间自寻死路,也就只顺着廊道走。
这下面可说是个大迷宫,可是对滕羽来说,却并不算什么,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中庭,这地下唯一与楼上布置相似的地方。
只是这地下的中庭与楼上的空无一物不同,这地下,建了一个极大的蓄水池,而站在蓄水池中间,被鬼怪包围着的四个身影,除了林岚之和寒澈,滕羽只来得及依稀辨别出一个柳为旭,那蓄水池便忽然被一片白雾包围住了。
两人走上前去,林望之还要迈步,滕羽拉住他:“这前面,有阵法。”即便是滕羽,也没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知道,这前面是个什么阵。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便听到一声呼喊:“叔父!”
“念宇?”雾气中传出林岚之的惊呼,只是不知为何他这声音里竟没有欢喜,带着明显的慌乱。
感知到那小子已一个猛子扎到了阵法里,滕羽很有些忧伤,想着之后一定要让林望之好好□□他一番,这性子,还是太急性冲动了些,却猛然发现阵中人似也同他一样的紧张,因为整片白雾忽然震荡起来,然后滚动着蔓延开来,一并包裹住了吃惊的滕羽和林望之。
这做阵者,竟然在试图逆转阵法!
因为法阵逆转,阵心不稳,是以雾气扩散,将旁边的滕羽和林望之也笼罩了进来。
入了这阵法,却见这里头同外面所见不同,竟视野清晰,根本不见白雾,却不是滕羽他们一开始所见的中庭,眼前一晃,竟见一紫衫少女领着人马,在山脚下被一少年带人拦住。
那紫衫少女,面目样貌似被一团纱笼罩着,怎么也看不清楚,可是他对面的少年,倒是清晰的很,可不就是年轻时候的林岚之?
“让开!”少女冷然道,听着声音,滕羽立马就辨认出,那是年少时的寒澈。
“我既然奉命在此,就不会让你们上去。”年少的林岚之不为所动,腰间碧海,也被握到了手里。
双方正僵持剑拔弩张之时,却见山上忽然一声巨响,滕羽抬头望去,才觉得这山岭分外的眼熟,竟是他魂断之地——钱岭峰。
听到声音,少女很是着急的样子,提伞就要打过去,怒喝道:“你让是不让?”
少年脸色也不好,面露担忧之色,也很是焦急的样子,竟对少女道:“我可以放你上去,但只能你一人跟我走。”
寒澈当时年色尚浅,又关心则乱,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立马同意。
而他俩上到飞云台边的时候,那里让他们最为挂怀的,已什么都没有了,滕萍萍死了,滕羽连尸首都没能剩下。
寒澈当时就想冲过去,却被林岚之拦住了,飞云台上,仙盟世家还不曾撤去的人手,根本由不得她一人胡来。
“你难道想去送死吗?”林岚之问,只是他的眼睛,竟也是红红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们躲在草丛后,寒澈的表情看不清楚,滕羽只能看到她握着聚灵伞的手,颤抖着,然后那团看不清面目的脸,转向飞云台上的修仙者们,定定看了会,转身就走。
滕羽心中已明了这阵法是哪个了,只是内心翻滚思索着的,却不是这阵法为何而建,而是,他从不知道,原来那天,寒澈还是来了。从相识的第一天起,他们虽然没说,但彼此默然约定了最后的结局。
不是寒澈凉薄,也不是滕羽不惜命,只是凭什么呢,魔门当时自顾不暇,龟缩在太平山上,寒澈虽算个头目,但能力却也有限,更何况,她凭什么要拉着自己人去打他们修仙者们的仗?
即便当时滕羽已被喊做阴冥尊,可不过是仙盟给他扣的名头,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仙盟不要,魔门不收。
可寒澈最后还是来了。
滕羽内心激荡,而林望之脸上竟也露出了些怅惘愤恨的表情,只是滕羽沉浸在巨大的惊讶感动中,并没有发现。然后,是林望之站过来,拉住了滕羽的手。
第22章 林家酒厂(三)
其实二十年前,林望之真也在太平山上,那时的他只是个无名小卒,甚至入得不是林家而是江家,若不是滕羽死在他面前,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认林彭为父,他原先也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不知道滕羽是谁,也没有丝毫的同情惋惜,他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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