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谢然系上安全带,“有话慢慢说。”
“去城山。”苏清和坐上车,狭长的眼睛里面竟然有些茫然和慌乱。
谢然听到这个地名愣住了,但还是发动了汽车。
昨天直播最后出现的事故谢然也看到了,他的手机又是接近崩溃的状态。他本以为苏清和打电话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却没想到是一切毫不相干的事,而且还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可是看着苏清和的样子,谢然也不好多问说什么。
靳安大早上的接到了林睦的电话,说是案件有了进展,让他过来看看。他本来想给苏清和做个早餐就去上班的,可是来不及了,于是匆匆出了门。
“陈家皓死了?”靳安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古怪。
“你是不是在想,对方不至于杀人灭口?”林睦的那双眼睛似乎总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别人的想法。
靳安看向他,“可是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警方现在锁定的头号嫌疑人是苏清和。”林睦似乎也有些无语,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
“不可能。”靳安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这个假设。
林睦伸出手轻轻托住下巴,“我知道。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凶手这么做的理由。”
靳安明白林睦的意思。他们之前一直以为那人跟苏清和有仇,只等着他再次下手。谁知道苏清和这边什么情况都没有,陈家皓却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如果凶手是因为要杀人灭口,那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们在陈家皓那里什么都没查到,他这么快下手只会引来警察的注意。这人似乎一直都习惯于将自己放在一个危险的境地,兵行险招,却偏偏每次都能赢。
“你在想什么?”林睦看着他深思的样子,吸了一口手中的豆浆。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引着我们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走。”靳安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我跟你想的一样,”林睦突然就笑了,“靳三少,看来我们得把之前的假设和结论全部推翻了。”
城山是b市外的一个小县城,距离城区有4个小时的车程,谢然一路上尽量把车开到限制以内的最大码,苏清和的眼神也让他觉得心慌。
“前面左转。”大明星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进入县城就开始给他指路。小县城的水泥路上七拐八绕的,好不容易才到达目的地。
谢然看着门口大大的“天馨孤儿院”,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苏清和,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
“清和。”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看到这两个人下车就迎了上来。
“林姨,院长怎么样了?”苏清和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急切,连抓着那个女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女人叹了口气,“你先跟我来吧。”
谢然一路跟着两人走过来,看着四周陈旧的楼房以及说不出年纪的古树,心头不知涌上来什么情绪。
“院长,清和来看你了。”几个人拐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处的一个房间里,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躺在床上 ,面色苍白。
“院长,我是清和。”苏清和声音听上去似乎在发抖,他缓缓地朝着那个女人走过去,步子迈的很慢,也很轻,看上去有些无力。谢然正担心呢,就看到苏清和脚底一软,跪在了病床前面。
“她听得到,好孩子,你慢慢说。”林姨抬起手擦着眼泪,声音有些哽咽。
“她这样子,多久了?”苏清和轻轻握住女人的手,她的表情看上去安详而平和,除了时光刻下的皱纹,模样和很多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苏清和想起很久之前,院长躺在她的小房间里戴着眼镜看书,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们过来给她看刚画好的画的时候,院长的模样就是跟这样一样的,微微闭着眼睛,神色平和而温柔。苏清和觉得他下一秒钟就会醒过来,但是他又不敢开口去叫她一胜,又觉得,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了。
“有大半年了,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神志不清,嗜睡,后来时间越来越长,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林姨别过头去,有细微的啜泣声传来。
苏清和愣了一下,伸出手温柔的将她的额前的碎发抚平,“没事的,院长只是睡着了,我们不要吵到她。”
所谓命运之残忍,莫过于你明明知晓了一切,却还要自欺欺人。
后来有人进进出出,苏清和只是置罔无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只是当那些人抱起床上的那个女人时苏清和却像突然受了刺激一般,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死死的抱住女人的身体,“你们要对她做什么,她只是睡着了。”
那些人也有些无奈,任由苏清和紧紧的抱着女人早已失去温度的身体,愣愣的喃喃自语,“院长,我拍了新戏了,你不是说我拍的你都要看吗?”
窗外有风吹过来,轻轻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庞。谢然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走过去站在苏清和身边,轻声说道,“清和,你就让她好好走吧。”
苏清和的手缓缓松开,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院长的房间空了,林姨去跟殡仪馆的人商量事情,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清和没有动,眼神木讷的盯着那张床,仿佛那个人还在那里。
“院长呢?”有个小男孩的头从门后探了出来。
“院长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谢然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将胖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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