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话就够了,陈焕之倒也没指望刘鑫源真能挡住一切牛鬼蛇神,尤其像这次这样的突发事件,徐指导真拗起来觉得这个比赛就是有必要那也可以理解,就怕以后再有不懂业务的乱伸手。刘鑫源严正抗议的话,最少比她一个运动员说话管用,不至于以后天天让她参加些“没有意义”的比赛。
接下来的几天苏方方她们继续训练,陈焕之就跟着费诺克游走在北美各大城市的电视台、摄影棚之间,好好地体验了一把纸醉金迷,有几次碰上特别棒的造型师,她往镜子里一看都认不出里面那美女是谁。
这样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过了一个礼拜,陈焕之3月16日下午从活动现场离开直接被费诺克开车拉到机场飞曼哈顿市,飞机上还睡了一觉,见到刘鑫源的时候还满脸迷糊呢。
刘鑫源来接机,一见她先问,“这几天自己做训练了吗?”
陈焕之:“每天半个小时健身房算不算?”
那当然不能算了。刘鑫源叹气,“明天你就随便跑跑吧,别管老徐说什么,别用力过猛给我搞个拉伤什么的最重要。”
这就是一个人好几个教练的缺点了,大家基本上都只考虑自己手里那个项目。徐指导心心念念就是4x100,刘鑫源虽然不好明说,但心里也是暗暗觉得,你一个夺金都办不到的项目能不能别来凑热闹妨碍我破世界纪录。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利之所在而已。
第二天的春季邀请赛上接力队伍一共八组,其中还有两组是高中生队伍,陈焕之100、200都没跑,专为参加晚上这场接力比赛而来。
看台上除了短跨的几位教练,还有一直在这里训练的跳高队教练高坤明和专门从西海岸跑过来跟他们会合的跳远队教练田有利。
田有利本来在看台另一边看金一鸣的跳远比赛,这会儿连心爱的弟子比赛都不管了,专程绕过来跟他们一起围观陈焕之。
两三年前田有利曾经想拐陈焕之也练一练跳远,这个事儿当时随着陈焕之的跟腱断裂不了了之,但他现在看着更可疑了。
“老田,小金这会儿不正在那边跳着么。”刘鑫源问,他的意思就是你过来干嘛?
田有利眯着眼笑,“让他自己先跳吧,我在这儿看会儿,不着急。”事实上男子跳远那边前三跳已经跳完,金一鸣稳坐第一名,因为体力问题,世界上绝大多数跳远比赛的冠军都在前三跳就已经决定好了。
徐指导也是一只眼睛盯着赛场一只眼睛时不时地瞄一眼田有利,他知道得比刘鑫源更多一点,自从去年跳远女将蒋琪脚趾受伤、先是半年报废接着伤愈后成绩大幅下降开始,上面就有人提出要让陈焕之试试跳远。
跳远曾经是百米飞人们常见的兼项之一,虽说现在随着各种训练的专业化,这样兼项并且还能取得成绩的人越来越少,但是距离上一个同时统治两个项目的女飞人琼斯的时代才过去了不到十年,人们关于飞人们跳远的记忆还未模糊,经常有人会在采访的时候问陈焕之,这个新一代的女飞人会不会尝试一下跳远项目。
陈焕之也一直很坦率地说尝试过,成绩并不理想。
但陈焕之所谓的“试过”在专业教练眼中就是个笑话,让金一鸣意思意思示范两次自己跳个五六次就叫试过?没有系统训练的尝试根本不能算数。而且陈焕之无论身高还是在短跑运动员中略轻的体重、还有她的上下身比例,在跳远教练的眼中都非常完美,更完美的是她开始练习以前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快的助跑速度。
但是田管中心在对多发展一个夺金点如此渴望的情况下,还能抗住田有利的游说这么长时间,最大的顾虑就是陈焕之的跟腱。
跳远落地瞬间对膝盖和跟腱的冲击非常大,尤其是对陈焕之这样没有从小系统训练、姿势未必标准,却已经有了绝快的速度、巨大的冲力的人来说。
因此哪怕田有利只要在国内就三天两头地跑去找冯主任谈心,也始终没人安排陈焕之练一练跳远。
直到今年,从08年末她跟腱手术后到现在已经两年多,而她伤势痊愈重返赛场也已经将近两年,这两年来无论多大的训练强度、多么密集的比赛日程,陈焕之的主管队医再没有报告过一次伤情,哪怕是训练中普通的肌肉拉伤都没有过。
而上届柏林世锦赛中差一点点就能进决赛的蒋琪伤愈后,眼看着三月份都快过完了,她还连大邱世锦赛门票的边儿都没摸到呢。
徐指导估摸着,这是上面终于急了,想让陈焕之试试跳远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打算让她什么时候练、这会不会挤占她本来就不多的接力合练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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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场边教练组里最淡定的就是跨栏的巴慧君和跳高的高坤明,俩人的项目都已经结束,这会儿无所事事,只是在旁边围观着徐指导和刘鑫源对田有利的围剿。
但是田有利一被问起就笑眯眯,只是说,“看比赛、看比赛,咱们当观众的可得好好给孩子们加油。”
那徐指导只能偃旗息鼓了,他费这么大劲可不就是为了仔细观察队员们的磨合情况嘛,为此今天还特地撒出去三个队医站在看台的不同角度录像,万一赛事主办方又不给影像,也不妨碍他回去研究。
比赛一开始,刘鑫源也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到了田径场上,这次既是一次初步的测试也是徐指导的一次尝试,目的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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