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锁定你吗?”凶煞说话啦,天童抬眼瞄了一眼,又乖乖的把眼神放回档案上,捏住照片的一角慢慢扯开,努力记住魏伊宁的个人情况,回去好告诉她。
“因为我发了一条跟她的情况有些相似的微博。”
太淡定了,从头到尾,除了他碰他那一下以外,整个人太淡定了。
陆明舟端详着眼前这个看着尸体的照片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的男子,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魏伊宁的左脸上。
“因为这个。”
烧伤?局部烧伤。不对!这切口太整齐了。
天童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下意识捻起了刘海,许久不怎么发动地大脑齿轮被他催动着吱嘎吱嘎急速飞转。
照片上的尸体经过清理看的更清楚,魏伊宁烧伤的皮肤跟没烧伤的皮肤中间有一条过于分明的分界线,这条分解鞋沿着下颚到左耳朵再到额前,简直就像是,有人拿笔精心画好了要烧的地方。
为什么?!连环杀人案,标记?
不是吧,这像经过精细测量的烧伤竟然是凶手的签名。
但为什么仅仅是根据这个就如此迅速的找到我?只要稍微花点时间仔细一查就能知道我绝对没有涉案的可能性,带群众问话需要四个警员?第二辆警车还是辆suv,分明不止四个人来找我,而且眼前的这凶煞明显是头儿。如此重视……
没公布。死者有局部烧伤这件事,公众全都不知道。
天童倒吸一口冷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麻烦了。
“别拽了,天先生,小心发际线。”说着陆明舟点在照片上的手伸了过来,想要拿开那只阻碍他观察天童表情的手。
陆明舟的手方一靠近,天童却抢先一步把双手放到了桌下,身体放松地靠回到椅背上。
“四年前这姑娘死的时候我在荷兰鹿特丹大学读书,没有作案的可能。”
天童直视着陆明舟的双眼,半眯起的眼睛里淡然的有几分怠懒。
这男人有意思。从去他家找他一直到坐到审讯室里,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为什么抓他,好像就在等警察一样。在他家门口,陆明舟特意提到了跨省连环杀人案,他都没有丝毫反驳,但就在刚刚指出烧伤的一瞬间,这个看上去几乎毫无存在感的男人竟好像一下子悟出了什么。陆明舟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诶?”坐在旁边的苏炀一脸懵逼,你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你只要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就可以平安回家了。”
好麻烦。
天童的眼睛落回到照片上,本来跟着警察来只是想帮鬼帮到底,给这小鬼查查自己的身世什么的,谁知道无心之举,竟然成了本该只有警方和凶手才能知道的隐蔽线索的第三知情人,这要想撇清关系基本不可能。
“而且我刚刚在去你家的路上,刷了刷你的微博,很有趣,而且其中有一条格外的有趣。”
天童抬起眼,再度对上那双仿佛能窥视灵魂一般的双眼。
“2012年3月26号,你发过一个段子,讲了一个在室外游泳馆的跳台上被吊死的女孩儿,左肩有一块儿花形的烧伤,脖子断裂的地方插着一朵山茶花做成的装饰品。”
天童的大脑急速飞转,这女孩儿他记得,冬天的室外游泳馆没有水,女孩儿脖子上套着长绳,从跳台上被逼着跳下来,由于距离高,女孩儿的头几乎被彻底撕掉,下肢砸在了泳池底部,才免得她身首分家,死状惨烈,而脖子撕裂开的口子里插放的那朵山茶花,却好像汲取了她最后的生命一般,开的格外娇艳。
“如果没错的话,2012年,天先生应该在荷兰吧,说你如此详细的写出死者的死亡情况是高度巧合,可是这个烧伤和茶花,也是巧合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第四条定律,冥界是一片混沌不分国界,生前是中国人,死后可能就做了荷兰鬼。
妈的。
天童一双手攥的嘎巴响。今天正好为他26年的人生凑够了一只手的脏话。
就在陆明舟提出孙德音的一瞬间,不仅是在场的两位刑警,就连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的魏伊宁,突然感觉到有些许不安,她能明显感觉到天童身上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他放松地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看上去还是透着他特有的一副倦懒,但明显感觉到他在集中精力思考着什么,而这份专注,让这个清淡的如同水汽一样好像随时会消散一样的男人,仿佛一下子遇冷,结出了细小的冰晶。
“天先生对这位死者有印象?”陆明舟倒也不穷追猛打,惹得苏炀频频侧目,这凶煞今儿唱的是哪一出,怎么这么好性子。
天童面无表情的垂着眼,他在做思想斗争,说实话吧太玄幻,说假话吧,对面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大队长,撒谎简直就是作茧自缚,他承认自己有点儿小聪明,脑子动的可能比一般人稍微快点儿,但也知道这不足以在对面这个男人的面前蒙混过关,他还没那么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能力。
要怎么样才能脱身?现在的情况,要么他是同伙,才能在异国他乡知道不应有其他任何人知道的线索;要么他是这个连环杀手的死忠饭,两人有通信……哪个都脱不开关系啊。
想着,天童无力地叹了口气,身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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