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说的是气话,一国之母,这位子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但她确实为盛迟暮委屈。
这几年,他们儿女双全,有别人艳羡不得的荣华富贵,可到头来还是换来男人朝三暮四,齐嬷嬷实在是替盛迟暮不忍和不值。
盛迟暮扑在嬷嬷身上大哭了一场,她不怕任胥不要她,她只怕任胥心里真的……
也许是嫁给他之后,他一直对她太好太好,好到这份感情她一直觉得理所应当,所以才在面临可能失去的时候,如此惶惶不安,她太怕了。
任胥回寝房,只听到齐嬷嬷连连的叹息声,他急匆匆赶回来的脚步停了一会儿,然后才冲进去,这一进门,才发觉盛迟暮原来坐在床边收拾包袱,两个人见到任胥,齐嬷嬷先是一惊,然后不忿地扭过头,只感到有气不得撒的憋屈,盛迟暮梨花含雨似的,低了低头,将包袱拧成了结。
任胥咬了咬嘴唇,走了过去,“你要去哪儿?”
“回长安。”
任胥见她死死地拽着那只包袱便觉得脑仁疼,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盛迟暮微微仰头,然后他俯下身,将盛迟暮的包袱扔到了床榻里侧,一弯腰,从盛迟暮的腿弯后穿过去,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盛迟暮怔了,任胥无奈道:“一路回来,只听到你滚下山坡的消息,吓得我一刻不敢停,以后拿什么试探我,也不许吓我知道么。”
明明错的人在他,怎么任胥还这么振振有词,仿佛来兴师问罪一样,再说,盛迟暮压根不知晓什么滚下山坡的事,只略略一想,便惊讶地望向了齐嬷嬷,齐嬷嬷自知有错,见任胥抱起了盛迟暮,忙借故躲了出去。
原来是齐嬷嬷一个人的主意,任胥还以为他的暮暮终于要出手了呢。
盛迟暮的眼眶里还是清泪,看着真是楚楚可怜的,任胥心都软了,看她脸上蒙着白纱,将人抱到贵妃靠上坐下来,将盛迟暮抱在膝头,伸手要解她的白纱布,盛迟暮微微后仰,有点躲闪,任胥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之后,又叹息了一声。
盛迟暮道:“阳姑娘也回来了?”
任胥一笑,“不知道。”
“你不是……都不管我了么。”
盛迟暮的头很低很低,几乎快埋到他怀里去了,很大可能上,是自己又误会了什么,或者任胥设计了什么,盛迟暮的躲闪,带着点羞愧。
任胥将她捂脸的小手拿下来,从盛迟暮的后脑解开了白纱,露出那素净的面容,白如凝脂,轻轻解开贴膏,只见淡淡的擦伤的粉痕,任胥指腹温热,就这么温柔地覆了上去,“还疼不疼?”
盛迟暮不说话,他叹息着刮她的鼻梁,“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刚才吓得我丢了半条命。”
“你……”
“阳飞燕心比天高,想飞上枝头的意思很明朗了,暮暮你要相信我不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不然怎么当这个皇帝。”他的脸摸过她脸颊上的伤痕,已经结好了痂,早就不痛了,盛迟暮微懊地躲避了一下,任胥的唇落了下来,与她的樱唇开始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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