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祖上真的是显赫过,老宅的房檐屋顶,还有屋子的石墙上面都雕琢着威严精美的图案。
虽然已经历尽沧桑,但老宅子的基础不变。
周全从那些遗留下来的画风精美的雕刻品上,依稀还是能够看得出这栋宅子曾经的风光。
然而长时间没人居住和搭理,还是让那栋宅子看起来很残败,就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一般,宝家老宅整栋院子都笼罩在一片暮气当中。
周全就站在自家的门口凝视着不远处的那座宅院,看着看着右手下意识的就摸到了自己的颈间。
在周全的高领衬衫下,有一片高高的凸起,似乎衣服的下面盖着什么东西。
摸到了自己颈边的红绳,周全缓缓的向上提拉,一块色泽洁白质地温润,牌头雕刻祥云纹饰的平安无事白玉牌出现在了红绳的最底部。
那是一块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白玉牌,温润的和田白玉上已经因为主人长时间的佩戴而出现了包浆。
周全轻轻的抚摸着那块玉牌,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正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晃了晃已带睡意的头,周全有些踉跄的进了院子。
扶着墙一路走回自己的屋子,手不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墙上的电源开关。
啪的一声屋子里面一片白亮,周全惊讶的看着头顶上的电灯说道:“居然还能用?咦,不对,应该是居然还有电?”
三年多没人住的房子,电力居然还能正常应用,可见这里平时还是有人在注意照顾的,不用说一定是小姨奶他们。
用锅里烧炕的热水简单的擦洗了一下,从院子里取回自己的被褥,周全觉得自己家的小二层也应该修正一下,别的不说,至少院子和那间老茅厕都得重新翻修。
还有屋子里面得家装一台热水器,最好能修出一间专门的洗漱间。
脑子里面一边过着各种想法,身子却埋进了厚棉被里面,嗅着被子上阳光和风的味道,周全安心的睡了过去。
隐约当中周全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东北冬季的夜晚从来都不温柔,几可入骨的西北风混着冰凌似的小雪花一刀一刀的刮在人的脸上,几乎要将人的皮肉一起冻下来。
狂啸的北风当中,年少的小周全捂着耳朵从挂满对联挂牵充满年味的小二层里跑出来,向着不远处宝家的那栋老宅院跑过去。
在一片鞭炮与爆竹的声响当中,周全看到了站在宝家老宅门口等着自己的那个大男孩。
他又高又瘦,却站的如同旗杆一样。
过于肥大的旧棉衣穿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像一个大麻袋套在了柱子上,每当有风雪刮过,兜风的棉衣就全部贴在主人的身上,勉强为寒风中的主人抵挡一些严寒。
家中连续的变故让这个大男孩心力交瘁到几乎脱像,唯有那对丹凤眼,依然如过去那般明亮。
看到跑过来的自己,男孩原本紧绷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些松动,他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周全挡在身后,为他挡住从路口那边吹过来的冷风。
“阿焵哥,今天是初五,我爷爷说初五得吃饺子。我们家包了牛肉馅的,我还帮着包了的,你到我们去吃好不好?”
“周周,我要走了。”
一句话让小周全之后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
“为....为什么呀?我爷爷会照顾你的,还有宝家你的叔爷爷也答应会照顾你,供你读书...还...。”
“周周,我不可能永远靠别人,姥爷临走的时候联系上了他的师弟,对方答应可以继续教导我学厨。只是对方现在身在穗州,我得到那边去找他。”
“那你不继续念书了吗,高中还有大学都不念了吗?不然再晚几个月好不好,起码把初中念完。”
方闻言用手揉了揉小周全的头顶,感受软软的头发轻轻擦过自己的手心,嘴角缓缓的向上弯了弯。
“高中和大学,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念,初中会在那边念完。姥爷说他师弟曾经是国宴大厨,后来做了一家烹饪学校的校长,很会调教徒弟,我在那边应该能学会不少的东西。”
小周全闻言有些手足无措,年纪并不是很大的他有心想要帮自己的好友,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帮。
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小周全突然开始翻找自己的口袋,把里面自己过年的时候,从长辈那边收到的压岁钱全部都塞到对方的手中。
周全的爷爷现在可谓是‘桃李满村镇’,整个镇子上村子里只要是养鲜切花的人家基本上就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每年新年的时候,到周家来拜年的人随时都可以将周家的那栋小二楼填满,对于周家唯一的孙子,压岁钱给的都相当大方。
对于孙子的压岁钱,周爷爷自从孙子上了初中之后就不再接手,完全让他自由管理。
有些财迷属性的周全习惯在开学之前将自己今年收到的压岁钱都带上身上,这样他才会觉得心中有底,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高瘦的大男孩不想要小周全的钱,不停的想要把那些钱重新塞回到周全的口袋里。
力气赶不上对方的小周全最后急了,跳脚的说道:“我爷爷说过的穷家富路,你要出远门身上怎么可以不带钱?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有钱,我偷偷听到了,宝爷爷在医院的时候钱都用在那里了,还有欠债的,总之这钱不拿这你就别想走。”
最终在年假结束的时候,那个高瘦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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