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着失去对方,恐惧到还没面对,便开始设想所有最坏结局——
为的只是在重新会面时,即便是再猛烈的现实冲击,自己也不至于被击倒地面永远无法爬起。
深深盯着邵彦东侧颜,顾宇锋一阵心疼。
——所以老邵,你自己意识到了么。
列车到站后已将近零点半。
顾宇锋出了站便打车带邵彦东去了骆迁住址,期间他尝试打骆迁手机和发短信,但一直没音讯。
最终抵达骆迁住址后敲门没人应,两人有些无奈。
站在门口又给骆迁打了几通电话仍然没消息,顾宇锋决定这个时候给华越通个电话却被邵彦东制止。
他表示已经很晚,再打扰别人很不近人情。
再者,骆迁很可能出任务在外面又或者已经睡下,不方便回消息,邵彦东很理智地表示,自己已经等了那么久,不急这一晚上。
虽然无奈,但顾宇锋明白其实比起自己,更烦躁的应该是邵彦东本人。
对方已经忍下来,他便没理由再去戳对方神经。
找了个旅馆住下,顾宇锋和邵彦东第二天又试了一次依然无果。
上午十点给华越打了个电话,顾宇锋向对方要到应酒歌电话和办公点,便和邵彦东打车前往。
路上应酒歌电话也始终是忙音,弄得本耐着性子的邵彦东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最终赶到应酒歌事务所,两人询问前台关于应酒歌和骆迁的情况,对方却表示两人是外人,事务所详细情况不能透露。
了解应酒歌的性情,邵彦东让那前台给应酒歌打电话,告诉对方只要报出自己名字,对方一定会见他。
前台还在继续跟邵彦东歉意表示自己不能帮忙时,刚来上班的员工徐谦明听到邵彦东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
想起先前帮自己上司调查过对方,他知道邵彦东全部底细,所以明确这家伙不会做出有害事务所的事情,便将顾宇锋和邵彦东引到自己办公间,告知了他们关于应酒歌和骆迁的去向。
“应总和小骆半个月前就离开了,你们在这儿是找不到他们的。”
“离开?”邵彦东眯缝起眼,在听到“应总和小骆”这种连在一起的词组时,他不明白心下升腾的那抹不悦到底是什么,“离开去哪儿?”
——为什么只有这两个人单独离开?
“出国了。”徐谦明道,“应总带小骆出国是要帮他修整身体和脸上的那些伤疤。”
那句“出国”似乎超乎了邵彦东的词汇理解范围。
他皱眉消化了许久,缓缓坠坐在徐谦明办公桌边的椅子上,伸手探上眉梢疲惫异常地捏着。
“出国了?!”顾宇锋也十分意外,“真的?”
——这事儿骆迁可跟他只字未提。
徐谦明露出一抹苦笑:“我跟你们萍水相逢,骗你们也没什么意思。”
“哪国?”邵彦东视线空洞地盯着地面,声线低沉地询问。
“a国。”
接下来那阵沉默让办公室小徐有些尴尬。
等了几分钟,他委婉地表示自己需要开始工作,想让这俩不速之客离开。
理解对方的情况,邵彦东从椅子上站起,转头朝顾宇锋开口:“走吧。”
“走、走吧?”顾宇锋不解,“去……哪儿?”
“回去。”
邵彦东面无表情地迈出小徐办公间。
闻声,顾宇锋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也回归了现实——
也是,已经这份儿上了,近期想见到骆迁是没戏。
如果邵彦东这个时候想放弃也是——
“护照我倒是有,但去a国的签证我还真没办过。”走到事务所正门口的邵彦东转头望向身后呆若木鸡的顾宇锋,“帮我介绍个靠谱中介,我回去准备申请材料。”
……情理之中。
☆、涨潮04
对于邵彦东这执着追随的态度,顾宇锋莫名感到心下涌起一抹说不清的快慰。
他希望邵彦东这份热情能让骆迁彻底看到即便被现实生活压到窒息,对方也会不遗余力地朝他伸出手,寻求他掌心的温度。
而骆迁在答应应酒歌的要求后很快便和应酒歌、应月荷一同出国。
小丫头一直对骆迁愿意跟他们出来这件事异常满足,而骆迁也为自己的决定能博得女孩的灿笑感到欣慰。
然而在抵达a国后,应酒歌意识到骆迁身体的状况比他们最初预想得还要糟。
医生们表示他的面部受损部分实在太大,现在的面部重建术很多都是部分重建而非全脸重建,而就算将整张面部换去,重建的面皮部分也不可能完全达到恢复原样的完美状态——
至少完全看不出疤痕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想要获得像常人那样光洁平整的面容,除非能有完整的面皮捐献者。
得知这个消息的应酒歌十分挫败,一方面责备自己因为太急于求成没有将整个手术流程调查清楚,二来他也愧疚给予骆迁一个颇为虚幻的梦想最终却要让对方失望。
能理解应酒歌的无奈,骆迁也实在不想让应月荷那小丫头同样跟着不悦,他表示如果有合适的捐赠者,什么样的面皮都无所谓。
于是承接应酒歌的一切好意,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的骆迁在a国一待就是大半年,第一位捐赠者出现前,他们几乎已经决定要回国。
接到医院通知时,等待的几个人都是十分意外的,而对于院方提供的捐赠者面部资料,应酒歌仔细翻了翻,个人表示满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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