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井傅伯下手重了不少，顾唯仰头看着天花板不住咳嗽。
男人在萧祁身后轻笑，丝毫不见示弱的意思，“要不我们比比？看是你掐死一个人的速度快一些，还是我开枪的速度快。”说完，他快速给枪上膛，眼瞅着要毙了萧祁的节奏。
井傅伯与他对视片刻，时间静止每一秒钟都异常难熬。最终，他松开顾唯，一把将他从自己怀里推开。“你把枪收起来。”井傅伯很是警惕，抬脚便走到萧祁身边搂住他。
“紧张什么…”男人始终带着口罩，无法想象说出这些话时是何种表情，“我不喜欢用枪杀人，太简单粗暴，毫无美感。”
第79章
命悬一线的感觉萧祁不是没有经历过，车祸那次他也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生命岌岌可危。可那时事情发生的突然，萧祁很快便失去了意识，等到恢复之后便仅剩后怕。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大把‘静止’的时间可以用来被感受那中无力。萧祁全身都不住发抖，他搂着井傅伯深呼吸，情绪却更为紧张。
“你们俩去那边坐下。”男人指着屋里角落处的椅子，四下张望后撤开床单。
萧祁与井傅伯被绑在凳子上，背靠背贴在一起。两人的双腿拴在凳子腿上，双手则合十在一起。
“那是什么？”萧祁眼瞅着那纹身男从柜子的口袋里拿出些带着电线的东西，皱眉又转头看着顾唯说，“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顾唯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神情恍惚、眼前的一切像是与他无关，“‘好好说’…根本不管用。”
男人将一连串电线绕过萧祁的身体，接着在他的手臂上打结，“你别乱动，保持平衡。”
钢珠在萧祁腿上的塑料管中来回滚动，他吞咽口水，全身都忍不住颤抖紧张，“这是什么？”
男人眯着眼睛，口罩遮住半张脸瞧不出情绪，“你没在电影里见过炸弹？”
井傅伯背对着萧祁，听到‘炸弹’二字便‘炸’了。他移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井傅伯转头望向顾唯，“你别这样，想想你父亲，别做出些没法收拾的事情。”
“已经没法收拾了，不是吗？”顾唯走到井傅伯面前，弯腰看着他的眼睛。顾唯抬起手划过井傅伯的脸颊，眼中多些无奈与痛苦，“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无数次跟自己说同样的话，可是…”
井傅伯认真瞧着顾唯的眼睛，想了想缓和气氛的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带你和小仲一起出门，你说你想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
“你现在松开我，我陪你去。”井傅伯说完便继续盯着顾唯。
男人原本在萧祁身上忙乎，听完井傅伯的动作后微微停顿，抬起头看了顾唯一眼，像是在确定顾唯是否会改变主意，更像是在用眼神让顾唯下定决心。
顾唯随着井傅伯的话陷入回忆，他沉浸其中却越发痛苦，“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无非是想救萧祁罢了，我明白。”
男人见他这么说，低下头不吭声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井傅伯深吸两口气，想了想转头对那已经停下动作的男人开口，“你是不是收钱办事？他给你多少，我给你两倍…”
萧祁的注意力始终都在自己身上，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双腿，吞咽口水几近绝望。
“井总，我们不是这么办事的。”男人当井傅伯在说笑，根本不理会。
“都是钱，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你让我们出去，我保证不追究这件事情。”井傅伯回过头，勉强瞥了萧祁一眼，心中满是担心。
男人点点头，走进井傅伯突然拉过他的椅子。井傅伯原地打了转，直直面对着萧祁。“井总，”男人弯下腰，凑到井傅伯耳边道，“其实这样没什么痛苦…炸弹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什么都没了。这样总好过用枪，你得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还得细细品味他离开你的痛苦。”
萧祁因为他的话而脑门冒汗、脊背发凉，平日惹出的那些麻烦与此相比不过小打小闹、不痛不痒，萧祁没经历过这般劫难，自然也应对无能，“这到底…”
“现在，”顾唯走到井傅伯面前，双膝挨地跪在他面前，“轮到你选择了，你要跟我走吗？”
井傅伯保持镇定，临危不乱的问，“我跟你走，你会放了他吗？”
“当然不会。”顾唯轻轻摇头，情绪反而开始激动，“我们怎么还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呢？”顾唯自说自话，扬起眉毛似是下定决心，“我原本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会轻松点…但我现在觉得，这个世界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轻松。那不如没有他…”顾唯看向萧祁，说得越发凶狠，“这样至少你跟我都痛苦。”
“他不能走。”男人突然开了口，带着些对顾唯命令的语气，“顾少，事情闹成这样，他不能活着走出这屋子。”
“…”顾唯发愣，许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喧兵夺主的‘程咬金’，“轮不到你插嘴。”
男人笑了，闷闷的笑声让萧祁更加无措，“时间差不多了…顾少，您跟我走吧。”
“轮不到你来命令我。”顾唯有些不高兴，转头不愿搭理他重新看向井傅伯，“如果你…”
顾唯的话还未说完，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反手控制顾唯的手臂，“顾少，你赶紧跟我走。”
“放开我，你…”
屋里一阵躁动，紧接而来便是男人身上的电话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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