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无疑有他,继续别处巡逻了。
木越见萧轲脸色似是绯红,感觉这孩子还真是有趣。然未等木越开口,萧轲便冷冷道:“敌军,你该离了。”
那兵士刚走,现时比较安全,不过他木越何曾惧过,不过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木越便言:“好。”之后便消失在茫茫之中。
萧轲没想到他这般好说话,待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那昏烛兀自亮着时,萧轲还若梦境中一般。钉在木上的短箭好像在提醒着什么,萧轲将它拔下,这箭还是珍贵的。
箭矢倒没什么,不过封喉却是千金难求的毒。萧轲忆起临行前那个着龙袍的男子发雷霆之怒,却又在自己出城门时差人送来这袖箭。
萧轲觉着这世间还真是够离谱,明明爱他的却无法护他,而本应该恨他入骨的却不合常理地夜闯敌营只为劝他回去。
脑中乱得很,也不知木越回夷然帐未回,萧轲提心了好一会儿,见无人喊打杀,便止住了思考。忧思伤人,萧轲将箭放回袖中,卧榻,终于沉沉睡去。
第6章 锦瑟
姜夷两国,交战了多年。姜胜数多些,但夷然较姜对漠北环境更为熟悉,另有北桓虎视眈眈,故两国都很有默契的不举国相拼,是以成三足鼎立之势。
姜是这三足中地貌风物、国力国民最佳的一足,说是无一统天下之心是谅谁都不肯信的。
然内总存忧外则有患,夺位争权一事自古到今,内无定则外无安。而北桓夷然地处漠北,北桓倒还好些,那夷然全境仰仗沙漠中自成的一处绿洲,这般地段夺过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反观之说夷然不想迁都不想入中原之地同是无人相信,夷然主大大小小对姜发过无数次役动,每一次,都将那野心或大或小的变动了一番。
夷然是患,北桓同是患。北桓对夷然之地定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但倘若收夷然为兵,它手上就更有了同姜分庭抗礼的筹码。
不过是权势二字,然三六九等分下来,那顶端上的,屈于人下的,哪个不争得头破血流?
萧轲在营帐中练着字,那负责守卫自己安全的小兵士在一旁看着。小卒名叫刘四儿,人很机灵,武艺尚可。说是家里穷碰到朝廷征兵就报了名,将那些个银子留家里就跟着队伍走了。这么些年,也没回过家。大字儿不识几个的刘四儿对萧轲案上的四宝好奇得很,萧轲见状招呼他过来,在纸上方方正正地写了“刘四”二字。
“监军您说这是小的的名字?哎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名字写在这纸上呢!好看,真好看! ”刘四儿没读过书,但对那些个能舞文弄墨的人是打心眼里的佩服,现时看着熟宣上自己的名字,那些个勾勾画画的自己虽然看不懂,却是欢喜得很。
看着刘四儿捧着纸看得仔细,萧轲也笑了,一扫昨日同木越相见的种种。萧轲不想仔细想以后同木越待如何,二人身份摆在那里,如何摆弄都是对立的双方。但既是二哥的旧识,萧轲在心中度了会儿,那就只败不杀好了。留一位天赋甚高的将军在敌人手里很是冒险,不过若是能俘过来,跟夷然主换换条件什么的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是非来。
打定主意后萧轲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木越不能杀,掳亦不好掳,一切尽人力而后循天命便好。
刘四儿不知萧轲心中的打量,只是听令护着萧轲安危罢了。一开始他对这病怏怏的萧三公子确实是不看好,不过几日相处下来,自己是当真爱上这个活计了。
萧轲待人极好,平素也不像那些个公子哥一般对营中事物挑挑拣拣,有时候刘四儿都觉着萧轲同普通将士一般吃糠咽菜是委屈了他,然萧轲从不抱怨。
萧轲唯一麻烦刘四儿的就是他那些药了,刘四儿也不知萧轲到底生了什么病需要每天按时辰喝那些个汤汤水水的。黑乎乎的煎出一碗来,萧轲面不改色仰头便喝,刘四儿看着都觉着要从头发丝儿苦到脚趾头。
而萧三少爷早就习惯了这些,只是某一日看刘四儿面目狰狞,一派英勇之貌看着自己喝药的样子一阵错愕,然后解释道自己打小便如此,吃药总比身子出问题来得好。
刘四儿觉着心疼,虽说跟战场上的断胳膊断腿儿比起来,萧轲每日喝着这些叫不出名字的根茎叶熬出来的药汤要好得多,但纵是他出身乡野也晓得要是一直被病熬着,再好的人也得活生生给熬坏了。
刘四儿家隔壁原是个秀才,那秀才娶了一位知书达理的小姐。小姐作何嫁到这穷乡僻壤里暂且不说,只道那秀才多年未有子嗣。
小姐吃了许多的方子仍是不顶用,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某日刘四儿出门,见她倚在门旁,仍是那般温婉的模样却从骨子里透出一派戚戚。
刘四儿现看着萧轲,不知为何想起那隔壁的秀才妻子来。他记得当时总被那小姐嚼在嘴里的一句话。
纵使湖光山色,我自黯然蹉跎。
文人的情怀他不懂,但字句中的苍凉他是知道的。冬日雪紧,刘四儿能做的也不过是将营帐内的炉火勾得更旺些罢了。
……
萧轲只当木越那日来劝自己未果后这夜探敌营的勾当便该止了,却未曾想他木越当这姜营如自家后院般想来就来。
自己的营帐较他人不同,萧轲虽说不想在营中秀他名门的派头倒也挡不住身子对冬风的敏感。故而晚饭毕掀开厚厚的帘子,再看到半卧在自己榻上的木将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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