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暖和啊。何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外面皎然的月光和因为积雪而被映亮的天空使得漆黑的屋子里并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看到叶新铎也正望着自己。
那双黑暗中的眼睛像是有许多话要说,但他沉默地侧躺在何愿旁边,望着何愿僵硬望着天花板的脸。
“我要回杭州去了。”何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找了一个并不那么愉快的话题来说,果然感觉到身畔叶新铎平稳的呼吸突然停顿了。
“明天?”他轻身问道。
“或者后天吧,”何愿不太确信地说,“要准备年后的特刊了。”
叶新铎沉默了几秒钟,静谧中何愿等着他说那句自己期待的“我跟你一起回去”,但是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却非常生疏又冷淡地说:“好的,辛苦了。”
何愿心里不快,又想到叶新铎就算现在在休长假也仍然是自己的员工,便又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编辑部通知我们初八报道。”叶新铎从善如流地回答,但他这样的语气更加让何愿不开心,他原本已经是给了叶新铎一个台阶的,“回去”除了回杭州还有回总裁办的意思,但他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出来还是在装傻,居然没有顺势请求何愿把他调回去。
何愿心里郁卒却又找不到更好的台阶,只能愤愤地在被子里转了个身背对叶新铎,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随便你。”
而他转过去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被子里伸进来一只胳膊,那只体温很高又有力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下面强悍地穿过来,然后猛地抱住他的腹部将他向后拉去。
何愿瞬间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一个滚烫的部位,那坚实的皮肤之下有一颗擂动如鼓的心脏,因为叶新铎的动作太猛他在床上滑动了约有十几厘米,两鬓的头发全都蹭到了脸上,他下意识双腿扭动挣扎,却立即就被另一个人的大腿伸过来压住了。
“叶、叶新铎?”何愿吓坏了,黑灯瞎火他要真说反抗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妄图用言语感化对方,“你……你要干嘛?”
“你让我随便的。”叶新铎无赖地在他耳边说,他一双手从何愿t恤的下摆往进摸,一只往上一只往下,那双手滚烫而粗糙,让何愿浑身战栗。
“大哥我说的是这个随便吗?”何愿欲哭无泪,握着他的手腕想要掰开他,但是那双手如同铁钳一样稳定,他尝试了几次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那你让我随便什么?”叶新铎呼吸渐重,左手摸到何愿的胸口右手已经探进了他的短裤,何愿皮肤滑腻而冰凉,触手像是某种高级的布丁。
何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随便”这个词了,:“我让你随便要不要回去作助——啊……”
何愿说不难受是假的,只能浑身颤栗着去推叶新铎的胸膛:“我……我不想。”
“你现在知道不想了?”叶新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话比往常多言行也都比平时强硬,一双有力的腿紧紧夹着何愿让他无法挣扎,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那你为什么之前要招惹我呢,我都要放弃你了你自己送上门来,现在跟我说不想了?”
“我不过只是没地方去啊,”何愿求饶,殊不知这样罕见示弱的声音更难激起叶新铎暴虐的欲`望,“我是来找你过年的又不是要做这个事情。”
“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不是吗,”叶新铎喘着粗气低声说,“我说了你拒绝我马上可以送你走,是你自己选择留下的。”
何愿知道叶新铎在无路取闹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是嘴巴上不肯告负,勉强说:“你这算偷换概念……”
“不算,”叶新铎霸道的要命,“整个村子都知道我从杭州带了女朋友回来,奶奶准备的婚房都让你住了,摸着瞎给孙媳妇弹的棉花被也在你身上,你现在还推我?”
何愿顾不上跟他争论逻辑问题,他喘了几口气愤愤然说:“我、我`操`你的技术是不是有点好……”
听他这么肯定自己叶新铎的心脏简直要爆炸,他俯身下去又把何愿沾了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湿漉漉的脸颊亲了个遍,而何愿却扭了扭头躲着不让他亲,嘴里模模糊糊地说:“……身经百战吧你。”
叶新铎这才明白他做得好反而让何愿多想了一些有的没得,心里想笑又觉得灼热,伸出手把他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一字字非常清晰地说:“你是第一个,但是我愿意跟你‘百战’。”
何愿显然不信,因为累也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于是叶新铎帮他把被子往肩头提了提:“我说的都是真话,无论让哪个人肖想了这么多年,也足够无师自通了。”
何愿一张脸都埋在他肩头,这句话让他眼睛和鼻尖都突然酸热,他独自一人行走许多年,从来没有觉得被什么人爱护和珍视过,他从来觉得自己都是一个保护者,他保护公司保护何意,从来不觉得自己也需要保护,然而他忽略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叶新铎,那个青年像是张开在他头顶无声的大伞,他遮蔽风雨遮蔽烈日,让何愿拥有的时候常常忽视,却在失去之后才明白自己到底放弃和推开了什么。
那是他曾经在许多人包括钟海雨身上寻找的东西——是不需要任何报答的,一心的爱意。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更的果然没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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