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与所有人连接了,
不再独自一人。
但他只是想搜索到一个人。
从这条路上的这个位置,他能看到邓忆家所在的别墅区的入口。他今天终于知道这一带确实不简单,是sz最早期的别墅群,聚集着老一代来此打拼并取得成功的商人、政客、上流阶层。
邓忆很可能出身不凡。
从他特立独行、纯粹自我的风格中早应窥得一二。
但也许也有例外。也许家世已没落,新一代需要重新打拼。不然他何苦去做一个无名小警察。
钟弦已经等了三天了。每天傍晚等上个把小时,看上一本书。路口来往的车与人很少。有经过者,他便抬头望上一眼。
但从来没有看到邓忆。
他没有选择去打扰他。没有像对待客户那样,使用他惯用的手段与伎俩去收获人心与利益。
对邓忆,他不想如此。
他对此的需求更多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己。他想得到共鸣。共鸣,就是对方也要主动发声、有所感觉。
否则,他宁愿坐在这儿,看上一本书,喝上一瓶酒。
今天他带了一瓶酒。
到最后,书不看了。
只管喝酒。
他已失眠三天,头痛欲裂。他燃烧着他年青身体里的能量,
却从不补给。
似乎已快烧尽。
他知道应该奋斗。可他到底是在为什么奋斗。
为了生存。只是生存?
内心如沙漠,再美好的人和事也提不起兴趣。这就是生存吗?
邓忆似乎是可以窥进他世界里的人,他在他世界的上空,撕开一点口子。
但也许,这都是错觉。因为他太渴望存在这样一个人,给自己一个机会。
钟弦开始头痛。
他按紧太阳穴。
47
第二天上午,钟弦坐在rg科技公司的会议室里。
rg公司是钟弦在公关hlha项目时,合作过的上游产品供应企业之一,该公司的集成天花系统曾被钟弦成功地应用到两个工地的样板房中。rg公司的老板洪总,在得知钟弦离职后,几次邀请他到rg公司任职。被钟弦一再拒绝。两天前洪总再次抛出橄榄枝,给了钟弦sz区总经理的位置,钟弦答应了先帮他做三个月。
但其实钟弦并非被位置所吸引。是因为洪总提到了他正在研究的新产品。
会议室在九点一刻时,坐满了sz地区的员工。
洪总热情地介绍:“这位年青有为,比你们中很多人还要年青的小鲜肉,就是钟总——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而那位是……”洪总指着和钟弦一起来的大科。
钟弦瞟了一眼大科,正想介绍他。大科主动说道:“我是钟总的助理。算是他的嫁妆。在工程材料行业有多年经验。大学毕业就从事这行了。以后希望和新同事们多切磋多交流。谢谢各位。”
“下面让钟总讲两句。”洪总说。会议室响起掌声。
钟弦的目光还在天花板上飘着。大科疑惑地看着他。奇怪他为什么能在大家都望着他的时候走神。
钟弦露出一个热情地笑容:“我做事的风格很明确。各位。”他不打招呼直接开场。“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上班的时间就全心工作,把你的每一秒都用在工作上;下班的时间就专心吃喝玩乐,专心生活。我就说这么多。财务部准备好我的预备金。其它部门都回各自岗位。营销部和产品部留下。”
钟弦以检测专业能力为由,把营销部和产品部的同事们,折腾了一天。
大致搞清楚了这个公司的问题。
管理混乱。产品订位不清。这说明洪总个人的问题不小。
但rg公司在新产品的开拓方向上却是个亮点。这个优势可能连洪总自己也没意识到。
“你不怕他们恨你?”大科在晚上离开公司时跟在钟弦身后悄声问。
“恨?他们大多数比我年长。我若不狠狠折腾他们,他们会心里不平衡。”
“是这个道理吗?”大科眨了眨小眼睛。他向钟弦摇了摇手中的一个物件。“集成天花系统的技术细节我考贝了。晚上回去会好好研究一下。但是,这个不是我们私下能搞的吧。技术难度太大。”
“什么叫私下?”钟弦瞟了大科一眼。
“对对,我们是正事。”
钟弦边走边说:“欧航在惠州已经把益胶泥搞清楚了。下一步就看我们俩了。下季度的两个工程,争取两百吨进场。”
大科一脸不快:“欧航才去惠州两天就搞清楚了?你这么信他?”
“那东西有什么难?不过就是水泥混合上粘合材料。制作过程我都懂,只是要让他掌握最终的配比量。以后能够亲自操作并监督生产。”
“噢噢。”大科跟在身后应诺着。
钟弦一边思索一边走向停车场:“我们前期只签地面,不签墙面。墙面还找原来那家合作。”
“为什么?”
“你不懂?”钟弦笑了,他有时会很陶醉自己内心邪恶的一面。“地面即使粘不牢(注:严重质量问题。),也不会很快脱落。”他笑着走出写字楼,上了自己的车子。
但是这种得意,在停止时,会变成一种极苦的如同胆汁般的东西,滴落在他的心脏上。
他开着车子,扔下大科,又去了荔枝公园后面的小路。守在邓忆家的入口。
他从后备厢里取出一瓶酒。
他中午没吃多少。晚餐更加没有吃,空着肚子将酒喝下去。
从这条小路开车回自己的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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