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去找了强尼,跟他说了与玛丽亚一样的话,请他不要打扰我的朋友,我处理完那不勒斯毒品工厂的事情后就回来带他走,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到时候随便他想怎么样,我都毫无疑义,我愿意按照教父给我安排的美好生活而去过活,甚至于这座庄园我也不稀罕,我愿把它转赠给其他人,克蕾丝,强尼,或者。。。麦克,当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强尼不知道我的打算,他一向对我的行动不甚感兴趣,所以也懒得理会我和我带来的人,本来他就不赞同教父在那不勒斯开办工厂,所以对那三家工厂的问题,他乐得让我先去管管,然后等着接手。
做好这一切,我便欣然地来到庄园外,按照事先约定,见我的第一个合伙人,路加西医生。
在庄园大门外的红砖墙前我看到了我的合伙人,他没有蒙面,也没有乔装,他以他的真面目坦诚地向我问候,眼神清澈而明亮,神采俊逸而明朗:
“好久不见,皮耶罗。”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到任何惊讶,正相反,我觉得是他的话,我会非常放心,我信任他,正如他信任我一样,因为,我们早已相知。
“好久不见了,克林。”
他对我微笑着,仿若太阳般温暖。
克林路加西
我与克林并肩坐在开往那不勒斯的飞机上.越过厚厚的云层,太阳的光辉透过椭圆形的机舱窗户投射进来,克林越过我,把挡板下拉了一半,轻声说:
“有点刺眼。”
然后他继续抄起手中的航空读物,低下头静静地阅读起来。
我望向窗外,白色和金色,迷茫与明艳交叠,一如我此刻的心情,迫不及待,又前途未卜,我忐忑着,既担心佩洛在沃里亚手中的安危,他那种性格,虽在教父的指导下历练了不少,可是骨子里仍摆脱不了西班牙式的狂放,如果哪句不合,或故意激起沃里亚的愤怒,那么一定会吃不少苦头。
和克林首次以这样的身份相处,我颇有些不自在,不知该把他当作我的朋友克林,还是教父暗杀集团的路加西医生,相信他也有这样的顾虑,因此从教父庄园出发,这一路上,除了我们目光无意接触时鲜有的微笑,就是彼此的沉默,谁也不肯先开口,谁也不愿让美好的往事变得不再单纯,而能为此遮掩的,就是眼前的航空资料,同他一样,我只好无奈地翻阅那些布满广告的彩页,一页一页,就如心事翻转。
美丽的空乘员帮了我们一个大帮,金发碧眼的空乘小姐推着一车载满各式饮料的推车来到克林的身边,亲切地鞠腰询问:
“请问先生,需要什么饮品?”
他摇摇头表示不需要,空乘小姐转向我:
“这位先生,您需要什么饮品?”
我从不忍心拂美人好意,而且是这么漂亮的空乘。
“如果有葡萄酒的话,我很乐意请您喝上一杯。”
“先生,飞机上是不能饮酒的。。。”她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两朵红云。
“飞机上不让,那么下了飞机我倒是可以请您出去喝一杯。”
“先生,请您告诉我您现在需要什么?”
她很礼貌地招呼我,没有一点不耐烦,这更助长了我的气焰:
“我需要。。。美丽的小姐陪我聊上两句,我的伙伴不想同我说话,可我天生是个不安分守己的人,如果这寂寞得不到排解,我想您和您的同事要有些麻烦了。。。”
我微笑着与她调笑,这似乎就是我的本性,最紧张最要命的时候,我偏偏会与无关的人开这样无聊的玩笑,这能让我得到轻松么?
克林突然转过头怒视着我,低低地警告道:
“可以适可而止了,注意你的身份!”
他终于肯说话了,我向空姐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现在不需要了小姐,我有事可做了。”
空姐点了点头推车走到下一个位置。
我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对克林说:
“克林。。。我该叫你克林,还是路加西医生?”
他依然怒气未平:
“随便你怎么称呼,克林,或路加西,这都是我。”
“那不一样,如果是克林,我们就仍像从前,如果是路加西。。。”
他忽然抬起头打断我:
“怎么样?如果是克林,你就是皮耶罗,可如果是路加西,你就只能是黑鹰?”
我一时愕然。
克林和路加西,这两个身份我就只能接受一个吗?似乎只能取决我的态度,和克林,我可以很轻松地与他谈笑风生,和路加西,我就只能与他谈工作,不过,两者不都是他这个人么?又有什么分别?
就像佩洛,他既是我在隆达认识的斗牛手佩洛,也是我在罗马的养父的小儿子麦克,我的弟弟,我要救的,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不都是这个人?身份的不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而我,我是皮耶罗,我也是黑鹰,我妄想去掉的标志,起码现在仍在我身上。
“不,都一样,你就是你。”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悲伤,低着头,喃喃地低语:
“皮耶罗,不论你是谁,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从未是别的什么人。”
我点点头,心情也一下子豁朗:
“为什么要给教父干,你不是很讨厌杀人?”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
“因为他付我钱。。。我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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