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年,似乎两人就没有过快乐甚至平静的回忆,杜默一直在用冷漠抗拒他。说话,他会回答,却毫无感情;上床,他会躺平了任严文熙折腾,却像性冷感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唯独在两人争吵的时候,杜默才会表露出感情,那种叫恨的感情。
严文熙走进了画室,站在杜默身后,原本调整好的完美笑容,却在看见杜默的画作时支离破碎,微张的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刺骨寒意爬上了严文熙的背脊。
杜默应该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但是他没有转身也没有抬头,只是一心一意地用画笔描绘画纸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那个和杜默两情相悦的男人,他大学时期的老师杨坤。
严文熙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寒意压了下去,他伸手放在杜默的肩上,轻声说:“默,我回来了。”
杜默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好似严文熙的存在无关紧要。
严文熙不经意间看见杜默注视着画纸上的人时眼中的迷恋和温柔,他多么希望杜默看着他的时候也能露出这样的神情,但他知道不可能,杜默的满腔柔情都给了杨坤,面对自己的时候,只有恨。
他心中一阵难受,于是抓着杜默的肩膀的手就不自觉紧了紧,大概是弄疼了杜默,后者不悦地转过头来,冷漠地看着他问:“有事?”
严文熙强迫自己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说道:“嗯,明天我要去c市,今天回来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最近总是在外面忙,和你总是聚少离多。”
严文熙避而不谈画纸上的杨坤,因为每次提起来,总免不了和杜默争吵,他今天回来只是想好好看看杜默,并不想和他闹得不愉快,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杜默眼中的恨意,不想听见杜默说出残忍的话语。
杜默听完,只是冷冷地回:“无所谓。”
是啊,无所谓,杜默怕是巴不得自己一直都不回家,好不惹他心烦吧。
严文熙压制住心里的烦闷,面上仍是带着微笑,他点点头道:“那去换身衣服吧,我等你。”
杜默扫了他一眼,收拾好了画具,转身去了卧室换衣服。
严文熙站在画室里,看着画纸上的杨坤,捏紧了拳头。
这个男人,哪怕严文熙已经成功让杜默离开他,不与他见面,甚至他后来都结婚生子,他仍然深深地扎根在杜默心里。而自己,无论为杜默付出多少,都不会在杜默心里留下一丝痕迹,他严文熙的地位连路边的野男人都不如,杜默宁愿对mb甜言蜜语,都不会给他一点好脸色。
他很想撕掉这幅画,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不想因此与杜默吵架,搞得待会儿的晚餐计划泡汤,然后他再带着一肚子不愉快去c市办事。
如果是几年前,说不定他就撕了这画,那时的他沉不住气又暴戾,总是和杜默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而现在,或许是他成熟了、学会收敛了,也或许,是他累极了。
杜默换好衣服之后,严文熙驱车带着他去了一家西餐厅。
暧昧又有情调的烛光,悦耳又动人的钢琴声,美味的餐点和火红的玫瑰,在这样的氛围里,仍旧遮掩不掉杜默身上冰冷的气场。
两人默默进食,谁也不曾开口说话,杜默是不想说话,严文熙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前他可以装作不在意地进行单方面的对话,但是现在他似乎没有这个余力了。
杜默放下了餐具,拿起餐巾抹了抹嘴。
严文熙看着他面前的餐盘,才用了几口的牛扒,一点没有动的甜点,有些担心地问:“才吃这么点,不喜欢?”
杜默看着他,淡淡地说:“看着你,吃不下。”
严文熙忽然就没了胃口,原本他最爱这里的牛扒,此时在嘴里竟然有些发苦。他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也放下了餐具,拿起抹了抹嘴。
“我明天去c市,可能要待上好几天,你自己在这边小心一些,最近不太平,我就怕你出事……”才说到这里,严文熙就听见杜默低低地冷哼了一声,他装作没听见,继续道,“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联系阿恒。”
阿恒是严文熙的心腹,那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父亲刚去世严家内部争权的时候,阿恒还替他挡过枪子。他最信任的,也就是阿恒了,最近世道又不太平,他交待过阿恒留在本市照顾好杜默。
杜默最后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算是听见了。
严文熙在心里叹口气,唤来服务生,结账后将杜默送回家里,自己却又开车回主宅住。
杜默一直在抗拒他,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疲于应对了,几年前他还会勃然大怒,或者强硬地命令杜默,而现在,他却默默接受杜默的冷漠和报复,然后远远逃开。
难道真的已经走到末路了吗?
严文熙坐在车里,有些失神地望着头顶天窗外的星空。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开挖~欢迎各种鞭挞 _(:3」∠)_
之前那个坑掉了,因为我觉得那文太胡闹,果咩qaq
第2章 第二章 一碗姜汤
汽车急刹车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忽然放大,严文熙只匆匆瞄到一眼撞上来的车,就感到天旋地转,随即身体在车里来回碰撞,疼痛感和晕眩感一齐袭来——好像撞到头了。
严文熙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想着的,还是杜默。
那个坐在河边描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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