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会的。”谢柔说:“离婚没这么简单。”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家庭。
可是韩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诧异。
“其实我还满希望爸爸和妈妈离婚。”
“为什么这样想?”谢柔问他。
韩驰低着头,柔声解释:“其实妈妈也希望爸爸能早点回家,可是爸爸工作实在太忙了,而且爸爸回来,俩人就会吵架。我觉得如果他们分开以后,也许妈妈还会快乐一点,爸爸也会轻松很多,对两个人都好。”
谢柔没想到韩驰小小年纪,心思竟会这样深,想得这样多。
她走到韩驰身边,抓起他的小手:“这些事情留给已经长大的哥哥和嫂嫂,阿驰还是小孩,只负责每天开心快乐地成长,就够了。”
韩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不应该让嫂嫂太担心,于是他点点头:“好,我不想这个事了,嫂嫂和哥哥也要一直好好的。”
“嗯。”
夜深了,谢柔陪着韩驰,看着她入眠以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今晚闹着一阵子,一家人也没有守岁,韩定阳劝慰着母亲,让她吃了药睡下以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谢柔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埋头看书。
“看什么?”
“阿驰房间里拿的,《阴谋与爱情》。”
“他小小年纪,看这种东西?”
“你小小年纪的时候,不也在看《春宫图鉴》了?”
“坏丫头。”韩定阳走过来挠她痒痒,跟她在床上打闹嬉戏一番,谢柔被他欺负得嗷嗷叫,手脚并用要挣脱他。
“行了,早点休息。”韩定阳最后给她捻好被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谢柔抱住他的手臂:“你呢,别说这么晚了还有事?”
“我去找爸聊聊。”
“噢。”谢柔放开他:“好好聊。”
韩裕霖书房亮着灯,他果然也还没有睡觉,正在小声地打电话。
“爸。”
“噢,阿定。”韩裕霖挂掉电话,解释:“几个给我拜年的。”
韩定阳走过来,从书架上去下一盘象棋,摆在书桌上:“好久没跟爸下棋了。”
“阿定,现在太晚了,明天我休息,我们好好来一局,怎么样?”
韩定阳一边铺展棋局,闻言,他抬眸看了眼韩裕霖:“就来一局。”
韩裕霖犟不过他,只能陪他来了一局,不过很快就身陷囹圄,他本来玩得也是心不在焉,只想赶快结束棋局。
“爸输了。”
韩裕霖看着自己的将被韩定阳吃掉以后,竟然松了口气,笑说:“这么久没玩,阿定棋艺有进步,爸爸老了。”
“爸,您不老。”韩定阳将棋子一枚枚收入盒中:“您还年轻得很。”
韩裕霖了解自己儿子,他说话从不阴阳怪气,但是这句话有深意。
“你们长大了,爸就老了。”韩裕霖把话题岔开:“对了,你和柔柔,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毕业以后再说,我想先赚一点钱,总不能把租的房子当婚房。”
“噢,这都是小事。”韩裕霖说:“一套房子而已嘛。”
韩定阳抬头看向韩裕霖:“怎么,爸还有房产?”
“就算是普通人家,自家孩子要结婚,还能不准备一套房子?”韩裕霖说:“所以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
韩定阳默了片刻,说道:“爸,我记得,从小您就教育我跟阿驰所谓君子之道,还记得吗?”
韩裕霖点烟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您只说,还记得么?”
韩裕霖没有说话,脸色却沉了下去。
韩定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君子之道,无论在朝在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韩裕霖不带表情地说:“难为你还记得。”
“我没有一刻敢忘记。”韩定阳目光死死扣住韩裕霖,宛如刀刃。
“可是爸爸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句话。”
第69章 检举
灯恰如其分地闪了闪, 突然寂灭。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夜色如猛兽, 争先恐后挤入房间。
韩裕霖的心, 一阵阵地往下沉,沉入万丈深渊。
他站起身说:“可能保险丝烧坏了。”
黑暗中, 韩定阳一把握住韩裕霖的手腕, 说:“我还没有说完,请爸爸先坐下。”
韩裕霖的心焦灼着, 坐下来的时候险些将椅子碰倒。
“爸,这么多年, 是否问心无愧?”
空气一瞬间焦灼起来, 也许任何人的怀疑, 都比不上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亲儿子的质问,来得让他心慌意乱。
“阿定,你还年轻, 有句话叫身不由己,将来你会懂。”
身不由己。
韩定阳冷笑了一声, 并不作答,隔着浓郁的夜色,父子俩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黑暗, 适合坦诚相待。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父亲我是有原则的人,不该做的我绝对不会做, 不该拿的,我也不会染指。”
韩裕霖说道:“刚刚说到给你准备婚房,用的是我多年的积蓄,干干净净,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定阳打断了韩裕霖的话,直问:“胡阿春的事,你也身不由己?”
“哗啦”一声响,黑夜里格外清脆。
韩裕霖手里的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你...竟敢调查我?”他加大了音量。
韩定阳毫不畏惧:“若要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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