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老夫人的意思是,礼去就行。
雉娘点头,她也正有此意。现在不比以往,她腹中还有孩子,京中最近暗流涌动,她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胥老夫人连夸她懂事,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肚子,满脸慈爱。
宫中的气氛不好,皇后求见陛下无果,痛哭晕倒。待醒来之时,看着守在塌前的太子和二皇子,泪流满面。
隔日,为了安抚太子,她把二皇子送到乾门寺清修。太子感念皇后的爱护之心,在皇后的塌前立誓以后要好好孝顺她。
皇后欣慰不已,笑中有泪,直夸太子是孝顺的孩子。
二皇子避在乾门寺,跟随着寺中僧人吃斋念佛,与他同行的还有韩王世子祁宏。两人半点怨言都没有,连个太监都没有带,就住在寺中。同寺中僧人一起晨起诵经,白日里挑水劈柴,晚上诵经。
过了半个月,皇后已能起身,祁帝先是去看她。然后召见乾门寺的觉悟大师,觉悟大师是得道高僧,祁帝犹豫再三,问是否真能看出皇子们有龙气护体。
觉悟大师闭目,口中念着阿弥陀佛,道天机不可泄露,然天机已现,他不敢多言。
“天机已现?”祁帝低念着这几个字,默然不语。
觉悟大师方外之人,无论祁帝如何追问,不肯再吐一字。
常远侯府内,侯爷面对上门求娶的文沐松,冷着脸。
平宝珠闯进来,说自己非文沐松不嫁,侯爷的脸更黑。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宝珠自己愿意,他当父亲的也不好再阻拦,何况文沐松话说得漂亮,就算是宝珠不能生养,以后妾室生的子女都记在宝珠的名下。
常远侯思量再三,同意亲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平晁坚决反对。平宝珠动了气,气呼呼地冲葛氏嚷嚷,葛氏被她一气,又病倒。
最后,常远侯发话,宝珠二嫁,她属意文家四爷,谁也不能阻拦。
京中多事之秋,平宝珠再嫁之身,不宜大肆操办,一切从简。
平宝珠得偿所愿,嫁进文家。新婚之夜,文沐松红光满面,想着如今他也娶了京中贵女,侄子就算尚主,他们文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方才他碰到孙氏,孙氏和以往一般体恤他,给他送了一碗醒酒汤。他喝下汤,觉得腹中有热气,酒醒不少。
孙氏低眉顺目,催他赶紧去新房。他想着贵妻贤妾,浑身躁热。急不可耐地走进新房,摒退下人,拥着平宝珠一起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翌日,平宝珠摸着身边的男人,被冰凉的触感惊醒。她慌忙地起身,看到文沐松仰面朝天,脸色铁青,一片灰败。
她尖叫出声,外面的丫头婆子涌进来,她连滚带爬地从塌上下来。大胆的婆子上前一探鼻息,新姑爷已死去多时。
永莲公主和文齐贤闻讯赶来,文齐贤望着死得冷硬的四叔,满脸的不可置信。昨日四叔还和他说,要一起振兴文家,怎么一夜之间就天人永隔。
平宝珠一直叫着不关自己的事情,文齐贤怎么也不能相信,昨夜入洞房时还好好的。新房里面就夫妻二人,平宝珠不知情,那还有谁知道他四叔是怎么死的?
文沐叔可是在户部领着差事,他的死亡瞒也瞒不住。文齐贤心有疑惑,自然是要找人验清楚。
永莲公主请来御医,御医一看面色就断定是马下风。
马下风是房事过后男人猝死,猝死时间往往发生在半夜。而马上风则是行房之时,男人突然暴毙,两者缘由相同,仅死亡地时辰不一样。
平宝珠哪里相信,昨夜里两人欢好时,他还精神抖擞的,十分的有力。她觉得酣畅淋漓,以往的十几年都没有那么快活过。怎么睡一觉起来他就死了,那她自己怎么说得清?
马上风和马下风都是极不光彩的死法,永莲公主脸露鄙夷,斜一眼平宝珠。平宝珠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心里一面恨永莲公主目无尊长,一面又恨文沐松身子太差,什么时候死不好,偏挑那种死法。
文思晴觉得非常丢脸,她冲进来,指着平宝珠就大骂起来。
屋子外,跪着文沐松的两个妾室。孙氏双眼肿如核桃,伤心欲绝,她不敢大声痛哭,只敢隐忍压抑地哭着。
她身边的丫头小声地道,“姨娘,奴婢曾听人说过,说常远侯府的世子夫人曾骂夫人是扫帚星,她在哪里,哪里就不得安生。听说她之前的夫家,就是被她克的。”
丫头的声音很小,跪在孙氏身边的小玉红一听,立马大声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老爷真是被夫人克死的?”
小玉红的声音极大,屋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文思晴一听,立马出来追问。孙氏的丫头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好哇,我就说一个侯府贵女,怎么会死皮赖脸地巴着我四叔不放,原来如此。”文思晴咬牙切齿地望着平宝珠。
平宝珠用吃人的眼神狠狠地剐一眼说话的丫头和孙氏,恨恨地道,“他天生命短,怎能怪我克他?还有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书香世家出来的小姐,怎么会出此粗鄙不堪,传扬出去,京中的大户人家哪个敢聘你为媳?”
文思晴哑了火,她最在意的就是在京中谋个好亲事,事关她的亲事,她不忍也要忍,只能对平宝珠怒目相向。
平宝珠才不看她的脸色,自己可是出身侯府,文沐松是死得不光彩,可又不是她杀的,她何罪之有?
永莲公主吩咐人准备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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