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氏连连惊呼,“这怎么可能?”
雉娘问来人,“陛下真的没有怪罪,只让大姐和二姐将错就错?”
来人摇头,“陛下有旨,大小姐被夺回封诰,没了县主之位。”
“什么?”赵书才喊出声来,凤娘失了县主的名份,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陛下如此,已是法外开恩,若真要追究,恐怕凤娘和燕娘都落不下好,段府也难以逃责,说不定我们赵家,也会受牵连,不过是县主之位,本就不是我们的,失了也就失了。”
巩氏的一番轻言细语,将赵书才安抚下来,陛下许是看在妻子的份上,才没有降罪,还让燕娘当平家的少夫人,燕娘和凤娘都是他的女儿,倒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不过,他的眉头皱起,想前成亲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觉得很是不妥。
巩氏也想到这一点,轻声地问来人,“常远侯有什么动静吗?二小姐那里怎么样?”
“回舅夫人,二表小姐和平公子已经圆房。”
赵书才和巩氏视线碰一下,已经圆房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出来,说不定…
他们不敢细问,赏了几个银钱,报信之人便离开。
巩氏心里庆幸,幸好听了雉娘的话,没有去段府送嫁,否则她摘不干净,谁让她是凤娘和燕娘的母亲,如果她在出嫁当日留在段府,出事后,难辞其咎。
“老爷,都怪妾身,要是妾身去看着,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哪里能怪你,是燕娘这死丫头一直存着心思,就算是你在,又哪里能阻止得了她,你莫要自责,陛下将此事轻轻带过,想来都是娘娘的功劳,为夫还要多谢你,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娘娘哪里会说好话。”
赵书才看着她,心生感激。
巩氏满脸通红,“老爷言重了。”
雉娘眉头深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青杏守在外面,她心一动,让乌朵也留在外面,自己推门进去。
果然,她的未婚夫正坐在里面等她。
出尘如玉的长相,修竹般的身姿,清冷的眸子直直地望过来,眸深如海,海底暗流涌动,情意翻滚。
雉娘解下斗篷,露出里面交襟绣花的小袄,还有齐脚踝的长裙,她比起在渡古时,个子高了一些,身子也调养好了不少,看起来水嫩嫩的,和以前瘦弱的美态不一样,现在整个人都仿佛含珠带露的花苞,春风一吹,就要迎风绽放。
胥良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一弯腰一抬头都似画般美好,他垂下眸子,终于明白自己听到换亲之事,就急着赶来的缘故,不是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而是他,想见她。
她将门轻轻地关好,心里暗思不是说婚前男女不宜见面,怎么离婚期只有几天,大公子还要来一趟,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
会不是会凤娘的事情?她在心中揣测,大公子会不会是替凤娘难过?
凤娘本可是成为侯府的少夫人,却被收回县主封号,还嫁给段家表哥,大公子是不是替她报不平?
她的心情有些低落起来,垂着头坐在他的对面。
“怎么?可有什么棘手的事?”
“没有,大公子,家中两位姐姐成亲又换亲,幸好陛下没有怪罪,否则…大公子依你之见,这事是赵燕娘做的吗?”
胥良川低头一笑,小骗子,明明自己心里有数,还来套他的话,可是为何他就喜欢这么表里不一,爱装爱骗人的小姑娘呢?
前世里,在阆山上,那么多静心养性的日子,直到看透人性,看破一切,心如止水,为何重活一世后,因为这凭空冒出来的小姑娘,如此的心绪难宁,牵肠挂肚。
他抬起头,脸上的笑意还在,原本冷清的眸子里也是宠溺的暖色,“这事是谁做的?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雉娘抿唇一笑,她是隐有感觉,如果凤娘和燕娘都不是皇后当年的孩子,皇后定然会有所行动,报复回来。
而这换亲一事,若不知内情,仅凭动机,燕娘的嫌疑最大,可如果知道当年的内情,那么不难猜到其中有皇后的手笔。
她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明明和大公子初次见面时,大公子就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又为何还要在他面前掩饰?
可能是想在他的心里留下好印象吧。
“大公子,此事看来已有定论,陛下并未责罚,只是夺回凤娘的县主之位,算是法外开恩。”
胥良川点头,陛下的这一举动让人颇为不解,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过,除非…陛下也知道隐情。
他眸色一暗,前世里,陛下是不是也知道当年皇后做的手脚,所以才会在太子去世后,一病不起,很快就驾崩西去。
他的眉头皱起,雉娘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脸色沉重,暗思是不是因为凤娘,凤娘落到如此地步,大公子心疼吗?
“大公子,你莫难过,大姐虽然没能嫁入侯府,可在段家却是要自在许多,她现在的婆婆可是姑姑,姑姑一向疼她,以后日子不会难过。”
胥良川被她说得莫名,眉皱得更紧,这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赵凤娘如何,与他有什么相干的,莫非…这小姑娘对他有什么误会?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赵凤娘嫁给何人,要过怎样的日子,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啊…”雉娘一愣,呢喃道,“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我的心上人?”胥良川锁眉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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