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祖母和母亲放心,雉娘一定谨记于心,不敢相忘。”
胥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在雉娘的身上,她总能看到矛盾之处,貌美娇弱,却并不易折,懂得示弱低头,却并不怯场。
“好,你才嫁过来,胥家的事情暂时还是由你婆婆管着,时机一到,这些事情就会让你接手。”
胥夫人也跟着点头,“没错,到那时候,我就带带孙子,和婆母你逗着孙儿玩。”她又对着山长夫人道,“也给岳哥儿相看起来,他明年年纪也到了。”
山长夫人点头称是。
胥老夫人笑起来,想着满院子跑的重孙子,心里开怀。
胥家历来如此。川哥儿春闱过后,就要进入官场,儿子会一直带着他,直到皇室换代,新帝登基。
到时候儿子隐退,孙子担起重任。
雉娘听懂她们的言之下意,对于这样的胥家,她从内心里敬重,代代相传,坚守本心。
她目前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夫君,为他…生儿育女。
胥家的事情少,胥老夫人看着她眼下的青色,就知昨日里肯定没有睡好,反正以后相处的日子长,也不急于一时。
“你回去歇息吧,我和你婆婆这里不用人侍候。”
“这怎么行?哪有孙媳回去歇着的道理。”雉娘当然没有起身,她才嫁过来头一天,不可能丢下两代婆婆,自己回房躺着吧。
胥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祖母说过,咱们家里,没那些个乱规矩。你昨夜里肯定没有歇好,不养好精神,哪里受得住。”
雉娘的脸立马烧起来,玉白的脸嫩粉粉的,胥夫人看得稀罕,目不转睛。
“快去吧,等养好精神再来。”胥老夫人催促她,胥夫人也醒过神来,“去吧。”
雉娘实在是有些困,便低着头告退,一到自己的院子,嘱咐海婆子和乌朵青杏,提着点神,有什么事情就知会她,她要休息一会。
海婆子连声道是,她方才领着青杏在整理嫁妆,饶是她见惯世面,都有些咋舌。皇后为少夫人备的嫁妆虽然抬数中规中矩,可里面的东西件件精品,不说珍宝,就单单庄子田产,就有几千亩,还都是良田。
皇后对少夫人的疼爱,一点都不比永安公主少。
略一想,也就能是白其中的关窍,赵夫人自小流落在外,受尽苦难,还沦为他人妾室。皇后娘娘身为嫡姐,怜惜妹妹,只能补偿到亲外甥女的身上。
少夫人有福气,嫁入胥家,胥家清贵,后宅干净。她们做下人的也跟着享福,海婆子想着,做起事来越发的有干劲。
她是皇后娘娘底下出来的人,不能给娘娘丢脸。
雉娘脱衣倒在塌上,很快便沉沉睡去。半睡半醒间,塌似乎陷了一下,她嘟哝一声,翻身侧睡。
男子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描绘她的睡颜,从她的眉,眼下的青影,高挺秀气的鼻子到粉嫩的樱唇。
他的眸色越来越暗,前世里,一生不知情滋味。原来情之一事,是如此的让人沉迷,怪不得多少文人墨客咏叹传唱。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为官,和前世一样不理世间的纷争。带着她隐居阆山,想来也不会有前世的孤独之感,而是十分的惬意。
方才在书房中,父亲和他说起朝事,谈到陛下和太子,父亲有些迟疑。
太子最近越发的刻苦,父亲却说这不是好事,因为太子明显有些激进,失了平日里的稳重。
他心知肚明,皇后在一步步地收拾段家。前世里,没有雉娘母女,皇后虽不喜平家,却也谈不上恨,今生也许从雉娘母女存在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和前世不一样。
皇后将赵燕娘弄进平家,就是报复的第一步。
按前世来看,太子藏龙袍之事是两年后才发生的,今生一切都摸不准,或许皇后不会用前世的那一招。
明知皇后有意对付太子,他重生之时,一心想着有机会要提醒太子。现在他却没有那样的打算,太子为人,看着端方,其实有些小人之心。
他垂下眸子,俯身在妻子的额头亲一下。
因为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的人生也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此生有她,真好。
等雉娘醒来时,已是午时。她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迷糊道,“什么时辰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不久,刚好到饭时。”
雉娘不好意思地娇羞一笑,谁家新媳妇新婚第一天就睡到午后。
她急忙起身,从他的身上爬下塌,他的眸子幽暗,叹口气将她一把抱起,抱坐在塌边上。
她快速地穿衣,“夫君,快起来吧,要是被人看见,咱们大白天的还赖在床上,肯定要闹大笑话的。”
“别急,在胥家,没有人敢传主子的闲话。”
胥良川也起身,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笑起来。
她侧过头,惊奇地道,“夫君,你在笑?”
印象中,他的脸一直都只有一个表情,淡然又隔世。但是最近,她发现他笑得多了,虽然只是淡淡的笑,却直通眼底,原本清冷的样子也渐渐变得缓和,更加温暖如玉。
“少夫人,午膳是在外间用还是在里间用?”海婆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雉娘这才想起自己要问的话,朝外嘟下嘴,小声问道,“她是你的人还是皇后的人?”
胥良川摇摇头,“不是我的人。”
海婆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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