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听到道士说出这句话,非但没有丝毫遇到救星的想法,反而内心很是抵触,更不想多做理会,只想绕过对方走到外面大路上去打听夏越的住处。
道士看到阮真的反应也不气恼,好脾气道:“真的不考虑下吗?一张符只要三百多,价格很实惠的。”
阮真终于停下脚,忍不住嗤笑:“三百多买一张涂了鬼画符的破纸,还不贵?你当我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吗?”
道士满脸不赞同,摇头说:“浸了道油的黄纸又不是写字的白纸,更不是你拿来擦手擦嘴的纸巾,品质越高的价格越贵,几十块钱的那种只能去去晦气,我说的这个档次能护体驱邪,就是功效不持久,好点儿的得上千,但你肯定不会买。还有上万价格的,以我目前的道行,还画不了,我师父可以。再说画符用的朱砂......”
“好了好了,”阮真见道士还来劲了,赶紧打断他的话势,“你找别人推销去吧,我用不上,也没钱买。”
道士很执着,拦住人说:“我只卖给用得着的人,你已经被邪气缠身,这东西脏的很,生前作恶,死后不得解脱,还想找替死鬼。”
阮真想起昨晚的异样,试探道:“那按你这么说,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为什么昨晚不直接要了我的命呢,非要磨磨唧唧,让我有时间去买个护身符再找个帮手?”
道士哈哈一笑,解释说:“人有生气有魂气,鬼物邪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手的,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再说你昨晚住在人气旺盛的旅店,它暂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等到你精气损耗严重,身处荒山野岭的时候,就可以一举拿下!”
说到最后四字道士神色一凛,眼神凌厉,大有迫人之势,阮真一个激灵,见他讲的头头是道,半信半疑起来,又问:“那我不单独行动不去僻静无人的地方不就行了?我会跟朋友在一起的,大不了我不待这儿了,随时都能回家。”
道士摇了摇头,拿出一枚叠好的小巧符块:“你已在局中,轻易不能脱身,这样吧,做生意讲个诚意,这个破障符送给你,遇到迷了心窍找不到出路的时候,用火把符点燃就能破开障眼法,等你愿意相信我之后,大家再谈生意不迟。”
既然是免费的,阮真也就接了过来,想了想又问:“你见过村里请来做法的那个和尚没?你们这也算同行吧,他厉害还是你厉害?”
道士撇嘴,神情戏谑:“我给他算了一卦,前途未卜,好自为之方为上策,要是再装懂行的骗人,迟早吃苦头。”
阮真失笑,原本的三分信任这会儿又消失的一干二净,随意把符纸塞进裤袋走了。他正打算去一家小卖部问问消息,就看到夏越从前面拐角转了个弯迎面走来,身边跟着一只棕黄色的大狼狗。
阮真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越心里一阵轻松,笑着招呼说:“好巧啊,你就住这附近?”
夏越往小卖部走去,嘴里说着:“巧什么,我特意过来找你的。老板,拿包烟。”
“是有什么事吗?”
夏越从裤兜里掏出钱放在玻璃柜面上,撕开包装上的透明封条,耸出一根烟直接用嘴叼住,用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后才回答:“不是你昨晚上说有什么安排过来跟你说一声吗?”
阮真惊喜不已:“你们有行动计划了?我就说留个电话嘛,谁让你神秘兮兮的,现在还得特意跑一趟,万一我跟朋友已经去了景点,那不就错过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帮小孩儿,哪能这么早起床。”夏越很快抽完一根,过了烟瘾之后就不再继续。
阮真自己不抽烟,他家里也没人抽烟的,唯独过年聚会长辈串门才避免不了,二十几年活在相对而言清新的环境下,以至于他不太能接受别人在身边吞云吐雾。
但今天站在夏越对面,不知怎么没有像平日那么反感,抽鼻子闻了闻,烟味不是很呛人,反而很平和寡淡。阮真不敢说对烟草的牌子有多了解,但刚才夏越付了多少钱是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价格根本买不到什么好烟,而便宜烟的味道又不可能那么平和,实在是一件怪事。
阮真没去计较这种小事,他想把昨晚的事情跟夏越说一说,于是问:“你吃早饭了吗?”
“没呢。”
“你早饭都不吃就先来买烟啊,”阮真话一出口就不自觉跑了提,赶紧绕回来,“找个地方,人别太多,我请你吃。”
夏越瞥小孩一眼,笑道:“无事献殷勤......”
阮真知道他是开玩笑,也笑出声说:“有事,有大事!早饭是给你的劳务费。”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找早餐店,村里吃早饭的人不多,走了挺远才找到一家小小的门面,摊一张大饼,撒点盐和葱花,裹两根酥油条,口味绝佳,只是有些干,冲一碗滴了酱油的咸豆浆正好。
阮真在小旅店喝了点加了小菜的白粥和煮鸡蛋,而且是还没完全吃完就遇到了唐枫两人,现在一闻到大饼若有若无的香气嘴巴里立刻泛出了津液,夏越看得好笑,冲店老板喊:“再来个小点儿的饼,裹一根油条。”
阮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还说自己吃过早饭,现在显得跟吃货似的。夏越等豆浆凉一些,抽空说:“多吃点,等下要进山。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小胡他们跟着当地经验丰富的几位叔伯往山西边走,我一个人带着大黄往东面找。”
蹲在夏越脚边的狼狗听到自己名字,吐着舌头猛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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