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唯唯诺诺,一副不争气的模样。
慕辞看得无奈,温柔一笑,轻声问:“他弄的?”
周睿安点头,然后,猛摇头,然后又点头,嘴里结结巴巴地说:“只、只是意外。”
只是意外被强吻,四年过去了,再见时,躲去了茶水间,却还是被他堵住了,上来就是一个强吻。他当然是可以打他的,但跟虚弱的慕辞待久了,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连带着对他也没敢下手。而且顾含彰看着单薄又柔弱,嗯,还那么漂亮,实在让人舍不得动手。
慕辞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看着他那破了皮、泛出血丝的唇,心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十分地不舒服。他对周睿安是极喜欢的,不然不会那么依恋他。他也自觉两人是灵魂上的伴侣,但现在看着那被人强吻过的唇,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
“我是想他做个好孩子的。他年轻英俊、温柔体贴,合该娶个好妻子,美美满满过一生。可该死的顾含彰,这个祸害要毁了他。就像慕坤毁了我一样毁了他,真该死!真该死!”慕辞在心中恨恨念叨着,眼眸阴郁之色渐浓。
周睿安看他面色不善,以为他是吃醋,心里甜丝丝的,忙擦了擦唇,表示忠心:“少爷,我最喜欢你了。真的,最喜欢你了。”
慕辞是相信的。可还是不舒服啊!他伸手把人拽坐到床上,然后,用手去擦他的唇。他用的力道很大,蹂、躏得那唇微微发肿,殷红得骇人。
“少爷,疼,疼——”
可慕辞用力把他按坐在那里,身体前仰着,几乎是半趴在他胸膛上,给他擦唇,一边擦,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骂:“怎么就这样没用?你该直接抡起拳头砸死他,嗯,再踹他几脚。真白长了这么高大的个子!”
周睿安被他骂得心里特难受,闷声闷气地道:“哦,哦,我知道了。”
慕辞听他音色不对,冷着脸道:“怎么?旧人相逢,还舍不得了?”
“没、没有!”周睿安回得又急又快,一张俊脸更加红了。
慕辞看得满意,半搂着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可怜兮兮的:“阿睿,我没什么人能依靠了,他们都在欺负我、算计我。”
“我不会让人欺负少爷的!”
他说的声音坚定,两只眼眸灼灼亮。
慕辞看得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亲了下他的额头,继续说:“还记得那个陌生电话吗?我在别墅里烧油画,有人打来恐吓电话。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慕坤的人,但或许不是。如今,我在马场遇险,好端端的马儿为什么会受惊发疯?你就没有起疑吗?”
周睿安一怔:“什么意思?”
慕辞松开揽他肩膀的手,语气透着丝儿阴冷:“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
“谁?”
“眼下遗产继承在即,你说说除了顾含彰,还会有谁?”
“不会!顾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就不是了?”
周睿安抓耳挠腮,又找不出反驳的话了。
慕辞看他那副为别人急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又来气了,冷着脸推开他:“你信他便信他,我如今算是穷困潦倒了,只希望你另谋了高就,不要也来踩我一脚。我这心呐——”
“少爷你这说的什么话?”周睿安气得站起来,眼睛红红的,指着他像是在控诉:“你、你这说话太可恨了!你竟、竟然这么想、想我!”
他真是太委屈了,多年来,一直把心捧给他看,他却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慕辞看他如此激动气愤,也自知失言,只捂着嘴,耷拉了脑袋,软了口气:“哦,是我错了。阿睿,你别怪我。我、我只是心里怕呀——”
他已是身陷囹圄了,身边还围着豺狼虎豹,如何不怕呢?
周睿安也知道他害怕,一想到他正在承受的压力,又为他心疼不已。他复又坐下来,揽着他的肩膀,温声安抚:“少爷,你别怕啊,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他会一直对他好的。
这是他光荣的使命。
两人温情相拥,交颈相缠,乍一看来,简直是辣眼睛。
所以,从顾含彰那里听到慕辞受伤住院匆匆赶来的陆云铮,看到这副你情我浓的场景,霎时火冒三丈,动起了手。
“尼玛,动老子的人!”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周睿安闻声回头,就见满面凶狠的男人一拳袭上来。他连忙搂抱住慕辞,用后背承受那一拳的力道。
“住手!”慕辞脑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听到他低低的闷哼,心里又气又心疼,大骂道:“陆云铮,你特么疯了!”
陆云铮没疯。他要是疯了,会直接拿刀子捅死这一对奸、夫、淫、妇!
“贱货!我弄死你!”
他低喝着,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又一拳砸在周睿安的后背。
周睿安只觉脊梁骨要被砸断了,痛得他头皮发麻,身体都发颤。真的太疼了!尖锐尖锐的,从后背四散开来,直达脑神经。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拳头会这样可怕,简直像是石头滚滚砸在身上。太痛了!他咬住唇,痛得面色发白、肩膀抖的厉害。
慕辞感觉到他状况不好,用力挣脱他的怀,从他胸膛里探出头,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脸。他眼眸盯着又要砸过来的拳头,摇头哀求:“云铮,别,别,阿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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