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练习室的祁林激起了欲火,胯下蒸腾烫立,五官平稳无甚波动,内心却翻江倒海,如火山喷涌。掌下勃勃跳动的内脏是鲜活的,漂亮的,属于一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一个鲜嫩的小马驹,应该将他系在床上,骑在胯下,永远锁在身边。
不该让他抛头露面,不该让无数目光紧追着他,不该让纷扰尘世将他浸染。
“老王八,你别反抓着我,手腕要折了。”
祁林自己探出头,瞪眼把手拉出邱池掌心:“你怎么回事,冬眠出来了要抢肉?每次被你干,我都腰酸背痛好几天,你丫属牲口吧?”
骨子里留着同样的血,独断专行,嚣张跋扈,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想得到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不容他人忤逆。
他就这样被毁掉,被打碎,罩着坚硬的壳,以冷颜面对一切。毁了自己还不够,承袭这样血脉的自己,还要毁掉另一个人?
祁林的性子,承受不住的。
邱池骤然松开手,拧紧眉心,薄肉拧出鼓包,血印割进皮肤。
只要靠近,就无法控制。只能不听不看不想不管,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只有远远看着,甚至推开,才能保有鲜活的完整。
想看到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会哭会闹,会唱会笑,而不是个养在笼里的金丝雀,浑浑噩噩哆嗦羽毛,每日昂首乞食,直到枯萎成灰。
“好吧,你也别纠结了,我和你说实话”,祁林见邱池不说话,以为对方懒得理他,于是他咬牙爬起身,眼神不给邱池,只紧盯着泥土,从手边一团团拔草叶:“我当时和周泽在一起,就是为了刺激你。周泽家的其他人,都对他的股份虎视眈眈,他为了暂避锋芒,只得玩物丧志。而你那段时间对我不冷不热,我拿不准你怎么想,又想尽快上位,只能推你一把。”
祁林脸颊泛红,因为忐忑和羞愧,脖颈上冒出青筋:“我承认,我当时的确图谋不轨。”
“那现在呢?”
邱池黑瞳深处沉淀墨汁,浓漆点染,漩涡凝聚成海:“你可以继续不轨。”
“不行……我做不到了”,祁林没有看他,只把头埋进膝盖。他肩膀微颤,嗓音哽咽:“我无法继续……图谋了。”
4)
夜已渐深,凉风更盛,邱池沉默半晌,起身将他拉起,将他推进保时捷的驾驶座,自己做上了副驾。
“休息一会再走。”
邱池伸长手臂,越过他把车内暖风打开。
祁林冻得发抖,喷嚏打个不停,眼底血丝蔓延:“我说完我的了,那你呢,你的可选项千万,我不信你是受这小把戏的刺激,才与我结婚。”
邱池闻言看他,从头到脚扫过一遍,张口就来:“因为你长了个圆翘屁股。”
祁林被踩了尾巴,怒发冲冠,挥手就给了他一拳。
他刚与邱池结婚时,虽有名气但算不上家喻户晓,每天充斥在媒体上的消息,都是他强扒着董事长上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等被包养的没利用价值了,就会被一脚踢开。再加之他刚微调过眼角,出门即使遮的严实,上半张脸都因过敏肿胀泛红,在高精度镜头下,油腻丑陋到不忍多看。
虽然他恢复容貌后,很快就因唱功和演技声名鹊起,但依旧摆不脱‘勾人上位’的名号。即使演唱会场场爆满,演过的电视剧收视水涨船高,但每次热度上来,都有不少人给他的微博私信发脏话,骂得他狗血淋头。
他情绪容易波动,最受负面信息影响,有时神经质地啃指甲,彻夜不眠,翻私信和评论到天明。
施秒当时手下不止他一个艺人,每次抽出空来看他,都被气个半死:“重要的是热度,是热度!你管那些人说什么呢?好好拍你的戏唱你的歌,早晚堵住他们的嘴!”
祁林试图不去看不去想,他竖起全身的刺,表现得满不在乎,在舞台上依旧光芒四射,声震云霄,唱歌跳舞酣畅淋漓。每场演唱会,都有画着水彩的歌迷,在台下整齐划一挥舞荧光棒,满场合唱冲破屋顶,洒向八方。
舞台上的他光芒万丈,舞台下的他躲在屋里撕纸,赤红着眼一首首写歌,没写几句就将作品扯得粉碎。
他一拳打到邱池脸上,邱池躲闪不及,向后一仰,颧骨肿了起来。
若是别人,邱池肯定一脚回敬上去,但对于祁林,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他随着祁林的力道,抓住他的手,精确按住了无名指:“戒指呢?”
邱池的还好好戴在无名指上,祁林的已不翼而飞。
“前几天洗脸时,丢进下水道冲走了,”祁林打了邱池,慌得口不择言:“我懒得找那种垃圾。”
“结婚时的约定,你都忘了?”,邱池紧盯着他的眼,怒火也燃了起来:“只要出门在外,戒指必须戴着。”
祁林最讨厌被人束缚,邱池的话无异火上浇油,他一把甩开邱池,恶狠狠骂:“关你屁事!”
一束光就在这时扫了过来。
这束光细而柔,不注意应该看不清,但他们所在的路牌边上有个圆角镜,祁林随着光向上追,镜面显现一闪而过的单反镜头。
“艺迷周刊的……”
祁林喃喃转头,车窗剧震,一只遮光罩急速奔来,像炮弹砸上副驾的车窗。
祁林下意识猛扑上前,老鹰护崽般挡住邱池,闪光灯骤然炸起,噼啪快拍连绵不断,祁林被炸得睁不开眼,邱池一把抓住他,往主驾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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