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听得额头冒汗,恨不得把陵星的嘴给堵上。被议论的主角就在自己背上,这种事情让他不寒而栗。眼见陵星停住不说了,心里刚要叫上一声“侥幸”,白行亭却开了口,“李兄,他说的……是陵月么?”
李涧被吓的简直要晕厥过去。陵星朝白行亭看过去,“嗯?你也认识我二哥?你叫他李兄,这么巧,他也姓李?”陵星疑惑的朝李涧看来,李涧干笑两声,“靖安王在江湖中名头太过响亮,大家都知道的。王爷,我们急着赶路,先告辞了。”说完也不顾陵星在身后的呼喊,背着陵月赶紧朝外走去。
他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三千楼,听到身后有声响,知道白行亭也跟了上来,心头稍稍落定。陵月却凑在了他的耳边,轻轻笑了一下,“你倒是好本事,不过几日功夫没见你,已搭上了好些大人物。”他语气中含着一惯的讽刺,李涧已经听习惯了,并不往心里去。
他们往原定的方向走了大半日,到天色将黑之时,果然看到一条运河。只是他们所处的地方并没有港口,有心招船,船也不敢靠近这岸边怕触了礁。李涧叹了口气,道:“我们沿着河道往下走吧。”以他和白行亭的功夫,要飞到船上原是不难,但怕船夫害怕,所以没有使出这招。
白行亭道:“李兄,走了一路你肯定也乏了,我来背陵月吧。”陵月却是半点不肯从李涧背上下来,两人无法,只得慢慢往下走去。幸而走不到半里路就有个停船的港口,之前招的那艘船还停在那里,船夫见到他们,笑吟吟的迎上来,道:“刚才我喊你们往下走,风太大也不知道你们听到没有,只能在这里停着等等试试,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李涧一愣,他先前并没有听到船夫在喊什么,但陵月耳力过人,必然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什么都不说。李涧谢了船夫,又问他船资,都讲好后,三人就上了那艘并不大的客船。
客船中已有数名客人,都在船舱中吃晚饭。厨娘见他们进来,又连忙端出三份饭菜来给他们。李涧道了谢,他们中午只吃了几个野果充饥,腹中早已饥饿,当下也不在乎饭菜好坏,将自己的那份吃了个干净。只有陵月似乎对饭菜嫌弃的很,只吃了一半就不肯再吃了。李涧见厨娘似乎在熬鱼汤,闻着味道香浓,便摸出一点银钱买了一碗,放在陵月面前,低声道:“你多吃点吧,晚上若是饿了,是没有食物可以吃的。”
陵月瞧了他一眼,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那碗鱼汤吃了个干净。船夫替他们收拾了一个船舱,里面只有两张床,一大一小。船夫笑道:“三位客官挤着点睡罢,只两日就能到安通城了。”李涧道了谢,送他出了船舱,回来时又有些纠结。
三张床还好,两张床该怎么睡?陵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面无表情的率先躺到大床上去,冷冷的道:“本王一个人睡一张,你们自行安排吧。”
李涧对他的行为一点也不意外,但是那小床太过狭窄,两个成年男子刚好可以躺上去,若要翻身,一个不慎就能跌下来。他将情况低声跟白行亭说了,白行亭微微一笑,道:“没事。”两人侧着躺了上去,几乎呼吸可闻,但幸好两人睡觉都老实,倒不曾真的翻下床去。只是这样睡上一夜,身体也着实有些酸痛。
第二日李涧起的很早,他先去打了早饭回来,白行亭已经醒了,但是陵月还在睡。李涧先端来水给白行亭洗漱,一同吃了早饭。陵月这时候还是没起,身体却翻来覆去,一副极为难耐的模样。李涧凑了过去,见他脸色发红,呼吸急促,额头散着高热。李涧一怔,道:“陵月,是生病了么?”
他晃了晃陵月的身体,陵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个眼缝,李涧瞧他眼珠子都是赤红的,吃了一惊,“你……你又发作了么?”白行亭已经靠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他怎么了?”
李涧道:“他体内有股奇怪的余毒,以前就发作过,我以为他已经治好了,哪晓得居然还没好。”他想到那时候发作,陵月先是眼睛,慢慢是手臂,腰腹等地,像出疹子般大片变得赤红,后来把他送入冰窖里睡上两天才好了。但是此刻六月天气,又是在船上,哪里去给他寻冰窖?李涧不禁有些后悔,若迟上一天走,他们还待在那三千楼内,必然能找到冰块来救陵月的性命。
白行亭听了他的解释,突然道:“我来试试吧。”李涧想到白行亭练的功夫正是带着寒气的,兴许能克制陵月身上的余毒,连忙让开来,把陵月的手塞到白行亭手中。白行亭把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到陵月体内,不多时陵月已完全睁开了眼睛,但气息还是很弱,眼中的赤色却是退了些。
如此在船上的两日里,白行亭和陵月除了上茅厕的功夫,几乎都没出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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